“真主就在裡面,各位千萬不要驚慌,真主不喜歡聒噪的……對于真主讨厭的人,在下非常願意代為效勞處理掉。”
主教再三強調不要發出聲音,不是出于好心,隻有滿滿的幸災樂禍。
“哦。”
穆青捧場的好意沒有被主教心領,主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打開教堂的大門。
穆青十分委屈,我好心好意捧你的場,居然還瞪我,怪不得沒人理你。
主教重地推開門,莊嚴厚重的大門在穆青他們面前緩緩打開。
一幅特别有沖擊力的場面闖進他們的眼簾——
所有消失不見的教徒都在教堂内,他們被藤蔓捆綁,倒掉在教堂的天花闆。
每個人都被割喉,下刀之人的力氣之大,幾乎将他們的頭顱整個削掉,僅有一層薄薄的皮肉連接,打開大門,帶進來的陣陣微風,引得他們的腦袋搖搖欲墜。
盡管他們形态各異,但是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們臉上的表情——異常的安詳,甚至是開心。
鮮血淅淅瀝瀝地從他們的傷口處往下墜。
一滴。
兩滴。
三滴。
血液最終在他們下方彙聚成小河,全部彙集到中間的祭壇。
他們的血被放幹,成為一具具再也不分高低貴賤、沒有美醜之分的幹屍。
地上聚起來的血液接近凝固,黑褐色粘稠的樣子讓人望而卻步。
教堂的最中間是一個精緻而繁瑣的祭壇,在祭壇的中間平躺着唯一完整的人。
是一個女人,一個很眼熟的女人。
劉羽願瞪大眼睛,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是甘風螢。
明明上次見面她們還在鬥嘴,怎麼會變成這樣?
教堂的大門打開時,甘風螢緩緩地從祭壇上坐起。
周身的血液眨眼間消失不見,她猛地睜開眼睛,一雙金瞳流光溢彩。
“我的真主,我的神明,我願意付出一切侍奉追随的唯一的真神……您終于蘇醒了!”
主教異常狂熱,連續說出一長串聽起來很厲害的稱呼,把“真主”捧的絕無僅有。
金色的瞳孔!隻有神的瞳孔才是金色的!
真主真神,穆青倒是沒看出來,分明隻是一個被皮蛹附身導緻瞳孔變色的人。
難道這皮蛹變異了?
“你們朋友?”
穆青轉頭詢問身後的人。
老警察一臉警惕,看着不像認識。
劉羽願倒是看着很震驚,她應該是認識的。
“嗯,跟我一個組織的,是我朋友。”
主教激動地走向甘風螢,他高舉着胳膊神色癫狂,看着就像是一個瘋子。
“我的神……”
他發自内心吐露出來的真誠語言并沒有被他的真主接受,更别說妄想得到真主的偏愛。
當他靠近甘風螢時,被甘風螢一隻手貫穿胸膛,說到一半的話戛然而止。
甘風螢掏出他的心髒,離開體内的心髒還在不停跳動。
握住心髒的手用力一握,主教的心髒瞬間四分五裂。
穆青一臉嫌棄,怎麼這個真主教那麼愛掏心掏肺?一都不考慮觀衆。
穆青試圖将段澤安拉到身後,這孩子吓傻了一樣一動不動。
段澤安掙開穆青的手,既然自願進入遊戲就應該承受相應的代價,他可不想做柔弱的菟絲子,每次隻能眼巴巴躲在别人身後。
甘風螢将主教吸成幹屍,随意丢棄到了旁邊。
她渾身上下隻披着一個簡單的白袍,渾身潔白,沒有沾染上一絲血迹。
她雙腳赤裸,緩緩下祭壇。
“喂,甘風螢,你還活着嗎?”
劉羽願試圖喚醒甘風螢,但是徒勞無功。
随着甘風螢的靠近,挂着教徒幹屍的藤蔓一個個枯萎。
教徒們的屍體因為無藤蔓拉扯,一個接一個從天花闆上墜落。
由于高度問題,教徒幹屍被扔下來再經過大力的撞擊,頭和身子相繼分離。
段澤安今天受到的驚吓又是一個接一個,他快要麻木了。
穆青默默走到老警察身後,利用他不那麼“雄偉”的後背幫忙擋住飛濺的血迹。
在老警察探究的目光下,穆青向他微笑緻意,完全沒有把他當成擋箭牌的愧疚。
“不會吧,風螢姐不會要留在這個副本裡吧?”
王爾德緊緊拉住羅凡哥,甘風螢的實力在他們團裡排名前幾,如果連甘風螢都過不去,他們不會也折在這裡吧?
“不知道。”
在如此緊張的環境中,羅凡歌還是一如既往的神遊天外。
他默默承受被王爾德的拉力,沉默地看着前面詭異的場景。
甘風螢離他們越來越近,凡是甘風螢靠近的地方,血液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如果忽略掉旁邊七零八落的幹屍。
所有人都嚴陣以待,不知道甘風螢什麼時候會突然暴起。
甘風螢突然将手反轉,從肩膀伸到身後,劉羽願反應迅速,将長刀從系統空間拿出。
“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