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條件就是——把那個警察也帶進去。”
出乎主教意料,穆青沒有要求保證他們全須全尾活着出來,反而是扯上了跟他們好像沒有什麼關系的扮演警察的玩家。
雖然穆青的子彈打不穿主教的腦袋,但是他打家劫舍積攢的家底豐厚,總有能幹翻主教。
再不濟他親自動手……到時候場面難看可不是他的錯。
主教有種莫名的自信,好像在他的真主的庇佑下,他無所不能。
他的本質跟教主一樣的惡臭,隻不過教主是外在表現出來,而他是深藏内心。
“沒問題。”
主教爽快地答應了,他側過身子,身體微微前傾,伸出右手引導穆青他們進入真主教。
在他身後,排成兩列的教徒各自往後退一步,以同樣的姿勢為他們讓出一條道來。
真主教的後門連通花園,上次來的時候明明十分熱鬧,到處是接受傳教的信徒……現在空無一人,花園裡的花倒是更豔了些。
穆青帶着段澤安他們四個走在前面,老警察緊跟其後,但是刻意保持一段距離。
老警察警惕穆青的一舉一動,他悄悄的将手伸向系統空間。
走過一段距離後,老警察壓低嗓子問穆青:“你為什麼要幫我?”
遊戲裡瞬息萬變,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每個人都自身難保,會有人那麼好心幫助一個非親非故的人?
“幫你?”穆青回頭詫異地看向老警察,回答道:“不,我不是在幫你,我是在幫他們。”
穆青牽着段澤安,段澤安拉着劉羽願,劉羽願扯着王爾德,王爾德又拽着羅凡歌,他們四個排成一排牽在一起,同時回頭看向老警察,場面看着既詭異又頗有喜感。
老警察早就注意到他們四個,他之前以為這四個孩子是NPC,現在他的疑惑越來越濃。
NPC表情會那麼靈動?NPC會從系統空間掏武器?NPC會搗亂甚至協助玩家通關?
“這四個孩子真的是NPC嗎?”
“啊?”
主教還在後面沒有跟上他們,雙方的距離足夠遠。
“我什麼時候說他們是NPC了?”
穆青語氣中滿是無辜,他之前報案隻說是邪教傳播壞思想帶壞小孩,可從來沒提過玩家、NPC什麼的。
“這幾個小孩是玩家?怎麼會有年紀這麼小的玩家?狗遊戲真的越來越不像話,居然敢拉那麼小的孩子進副本!”
老警察握緊拳頭,放下對穆青他們的警惕,語氣中飽含着不可置信與義憤填膺。
穆青有些意外,居然有敢明目張膽罵遊戲的玩家?真是難得一見。
“我們是出了些意外變小的,”劉羽願解釋道:“不過最小的小段才剛滿十八歲。”
“剛滿十八歲?那也還是個孩子,狗遊戲!”
段澤安倒是有些不自在,離開現實社會誰當你是小孩?我都沒沒激動你瞎激動什麼?
老警察十分氣憤,過了好一會兒,他忽然反應過來還沒有自我介紹。
“我叫謝相恩,在這個副本裡是一個警察,主要負責辦理真主教的案子。網上發布的有關真主教的懸賞就是我主持的,沒想到真主教居然那麼邪門,任務時間過大半才了解到冰山一角……”
老警察苦笑,他之前調查的方向完全是錯誤的,相當于被真主教牽着鼻子走。
其他五人被老警察說的“任務時間過大半”吸引了注意力。
大半?難道這個副本真的已經過去五天了?
“我叫穆青,在這個副本裡是一個落榜美術生,我的任務主要就是輔導小孩兒的家庭作業。”
穆青說的全是大實話,沒錯,雖然他是NPC,但是,在這個副本的主要任務就是輔導小孩的家庭作業……雖然現在沒必要了。
“劉羽願,是我們四人臨時小隊的隊長,在這個副本裡我們的任務是寫家庭作業。不過我們布置家庭作業的NPC已經被真主教洗腦,現在我們主要任務是逃離真主教。”
劉羽願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們的任務從昨天被帶到真主教開始就偏離軌迹,到目前為止系統發布的任務也隻有寫完每天的家庭作業。
而且給他們發布任務的NPC已經被真主教洗腦,現在一門心思要把他們獻給主教當祭品,所以現在他們當務之急是逃離真主教。
與此同時,主教在真主教後門冷漠的看着因為頭痛欲裂而不停撞牆的錢峰。
錢峰每次都用盡全身力氣,腦袋已經自己撞開花了。
“受過真主恩賜卻背叛真主的人不配活在世上。”
主教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看着錢峰如跳梁小醜,悲天憫人的眼神好像看到芸芸衆生在水深火熱中不斷掙紮,而他明白一切,高居神壇。
他的内心充滿優越,站在真主的肩膀上看世界,而世界都臣服在他的腳下。
一切蝼蟻都匍匐在他的腳下,所有對主教不敬的、對真主不敬的、對背叛真主的……都是他裁決的對象。
主教輕飄飄的一句話落下,錢楓的必死的結局被定下。
所有教徒不約而同地靠近錢峰,手中舉着沾着血迹的刀槍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