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打死我我也不知道啊!我頂多隻見了梁哥張哥……就是那邊那兩個人,還有一個老女人,還有一個跟我們一組的老福。老福在副本的第一天去找黑貓的時候受傷了,一直在教堂裡休養……”
錢峰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的東西都說出來了,信息量還挺大。
“停停停停停!慢慢說!你先說梁哥和張哥什麼關系!哎,算了,問你肯定也不知道,那就說說你們為什麼要去抓黑貓?”
老警察揪住錢峰的衣領,把錢峰從地上拽起來。
錢峰畏畏縮縮,不情不願被迫站起。
“抓黑貓是老妖婆讓的,她會占蔔,她說黑貓是……黑貓是……黑貓是什麼來着?”
錢峰面露疑惑,将右手握拳使勁敲擊自己的腦袋,聲音越來越恐慌。
“你……”
老警察皺眉,剛要教訓教訓耍滑頭的錢峰,忽然好像看到什麼東西,用力将錢峰推開。
錢峰被牆阻擋沒有倒下去,他捂住腦袋,面部扭曲,大滴大滴的冷汗冒出,整個人就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十分痛苦與驚慌。
“好疼!我的頭好疼!救救我!誰來救救我!啊——”
為了緩解頭痛,錢峰将腦袋用力撞向圍牆。
“咚——”
“咚——”
“咚——”
一聲聲沉悶的撞擊聲後,錢峰頭破血流,他就像沒有感覺一樣,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用盡全力。
劉羽願一直注意周圍動靜,這邊錢峰瘋了,那邊主教和梁哥也有新的變化……
“好了你可以睜眼了。”
羅凡歌提醒王爾德可以睜眼了,王爾德相信自己的好夥伴,輕率睜眼,忽略了突然濃郁的血腥味。
段澤安将穆青的手放下,迎面撞上這富有沖擊力的場景——
主教嘴巴變大,已經超越了正常人類範疇。
幾株藤蔓從他張大的嘴巴裡伸入到梁哥體内,藤蔓不停蠕動,帶動些許血液從梁哥嘴裡流出來。
王爾德和段澤安看過去的時候,主教正在漸漸回收藤蔓。
梁哥大口向外吐血,夾雜着零零散散的碎肉——是他被絞爛的内髒。
梁哥原本還算平坦的腹部直接向内凹陷,肌肉被溶解一般,整個人變得皮包骨頭。
周圍的教徒緩緩靠近他,眼神如嗜血的野獸,帶着強烈的、按耐不住的興奮。
他們将刀子與武器對準自己“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嘴裡念叨着對真主的贊美之詞,以此來為自己的“兄弟”送葬。
“真主啊,偉大的主,全知全能的神啊,感謝您的恩典,寬恕您的孩子的罪過,您是我們的希望,您是我們永遠的依靠……願主寬恕你……”
梁哥的眼睛被木棍搗碎,手持木棍的教徒用手将混雜血肉的眼球掏出來,急忙塞進嘴裡,冒着熱氣的血肉在他的口腔中被充分咀嚼。教徒閉上眼睛,十分享受血肉帶來的美味,愉悅的心情無法掩飾。
梁哥的耳朵被鋒利的餐刀割下,Q彈的口感讓帶着餐刀的教徒回味無窮,他狼吞虎咽吃下去,看到另一隻耳朵被其他人盯上,他情急之下直接撲到梁哥耳朵上,一口咬下。
梁哥的鼻子……
梁哥的手……
梁哥的血肉……
“吓死我了,原來是吃人啊,我還以為是那什麼呢。”
王爾德淡定地看着眼前血腥、罔顧人倫的一幕,段澤安不禁側目,這就是經過數個遊戲副本磨砺的玩家素質?
段澤安默默在心裡壯膽,大膽一點,你也可以,你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段澤安努力克服内心深處對這種場景的惡心與恐懼,手中緊握匕首為自己壯膽,眼睛努力地往撞牆撞的頭破血流、被教徒分食的梁哥那裡看,試圖以毒攻毒。
十八歲純情少男重新振作起來,穆青滿意地點了點頭,少年你很有成為下一個我的潛力,長江後浪推前浪,好好加油吧少年。
怎麼莫名其妙有種退休的感覺?
“場面有點混亂,讓你見笑了。”
主教慢慢地向穆青走來,臉上帶着聖潔的微笑,如果忽略他身上斑駁的血迹,可能更有說服力。
“你認識我?我怎麼不記得我見過你?”
穆青無奈,怎麼一個兩個都喜歡一見面就套近乎?
“我沒見過你,你也沒見過我。但是我知道你,了解你,我從全知全能的神那裡明白你的一切。你可以信任我,我會成為你的家人,你的親兄弟……隻要你交出那四個孩子,真主會看到你的誠心,賜予你所以想要的一切……”
主教羅裡吧嗦一大堆,都是假大空的車轱辘話,适用于每一個人,特别是正在闖關的玩家。
不過,算他命不好,犯到新晉流動NPC穆青手裡。
“停!”穆青打斷主教的長篇大論,“先說說看你從你的真主那裡了解我什麼了,你的話太虛,跟套模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