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清風!!你醒醒啊!你别吓我!!”
朝安陽心髒撲通撲通的跳着,耳朵内也充滿了各種嘈雜的聲音,在耳鳴之後,她瘋狂的在地面上摩擦着手上的麻繩。
麻繩被摩擦的同時,少女嬌嫩的手背也磨出了傷口,血絲溢出,麻神在少女一邊疼得哭一邊锲而不舍的摩擦下終于磨開了口子。
少女松了口氣,伸出手去搖晃清風的肩膀。
“清風!清風!!快醒醒!!”
“唔!——”清風虛弱的呼出聲來,緩慢的睜開了眼睛,映入他眼前的是一個溫婉清潤的江南大小姐。
大小姐的樣貌并沒有多好看,往日裡總是高傲嬌氣張揚跋扈的她,現在頭發濕漉漉的,現今乖順的貼在身上,一張白皙的小臉不施粉黛,粉潤的唇肉肉的,看起來可愛極了。
少女一身樸素的灰藍色齊襟襦裙,氣質愈發清新脫俗,她站在自己的面前,柔聲詢問着什麼。
“清風!你醒了!我們這是在哪裡啊?我好害怕,我想漫天了嗚嗚嗚嗚……”
“朝……朝姑娘。”
“我們得快點離開這裡,這裡的人全是得了疫病的。”
清風說着,強忍着痛意想要站起來,卻雙腿軟踏踏的往前摔去,朝安陽上前一步,将青年扶起,挽起他的左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這裡的人怎麼辦?”
朝安陽看向在地上東倒西歪的人們,他們當中大多數是五六歲的孩子,他們滿臉潮紅,吐出的氣息聲音很大,臉上、脖子上幾乎隻要是裸露在外面的肌膚都潰爛不已。
好多人昏迷着,但嘴裡卻一直不停的吐着東西。
由于吐了很多天,已經吐無可吐隻能吐膽汁。
“我們先逃出去,找其他人來救人。”
清風強忍身體的不适擡腿往外走去,這是一個未封閉的房間,兩人輕輕松松的就走了出去,兩人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同樣不舒服的兩人沒有注意到一隻幾近透明的紫蠍子正在他們身後跟着。
他們無知無覺的走在地道裡,而這時的城内,白漫天與赤星相遇了。
“白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裡?”
白漫天被青年環抱着,感受着溫暖的觸感輕歎口氣,她渾身無力,體溫偏高,感覺也是得疫病了。
虛弱的白漫天沒注意到她腳腕上被蟲子咬傷的痕迹,如果秦晚吟在場便會立刻發現,這是被蠱蟲咬傷所導緻的。
“赤……赤公子。”
“我感覺,我也得疫病了,你最好離我遠……遠一點。”
“你别說話了。”赤星雖然知道這不合禮法,但還是将白漫天橫打抱起,讓她蒼白的小臉貼在自己的胸膛上,利用自己的體溫給她安撫。
青年取出一小瓶藏在衣服内的酒,将酒抹在她的臉頰、脖子手臂上,試圖來為她降溫。
“白姑娘,我帶你去找大夫。”
赤星抱着白漫天,在屋頂上的道路上走着,在瓢潑大雨下,兩人顯得愈發單薄。
甯陽縣現在就是名副其實的地獄,甯陽縣縣令府 内今日來了個客人。
縣令府内如今空無一人,林墨玉走在異常平靜的縣令府,終于找到了生活痕迹的地方,林墨玉推開房門,看向門内的場景。
甯陽縣縣令的屍體,擺在了青年的面前。
縣令是懸梁而死,但他卻注意到了他青紫色的手指甲,這是中毒的表現。
林墨玉緊緊的絞着雙眉,看來得找個仵作專門檢查一下甯陽縣縣令的屍身了。
“咔哒!”
林墨玉赫然聽到一道細微的開門聲,青年快速的閃躲進一旁的書櫃内。
“七姐,這甯陽縣縣令就是個背鍋的,你這麼在意幹什麼?”
“萬一有人找到了他的屍身,并且去驗了屍,主子的大計不就失敗了?因此切莫太過急切,我等做事要盡量心細如發才可。”
随着暗門開啟,兩道聲音從門内傳來,一男一女走了出來。
“七姐,你看什麼呢?”
站在女人身後的影十二撓了撓頭發,看着走到書櫃前的影七有些懵逼。
“總感覺有人出現在這裡過。”
林墨玉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點動靜。
“七姐!你多慮了,現在這破地方有什麼人會來?”
“可能是我多想了吧。”影七轉頭,看着甯陽縣縣令的屍體,手上突然出現一隻紅色的大蜘蛛。
躲在後面的青年瞪大了眼睛。
這是!!南疆蠱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