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鬥訓練出來的好勝心,讓梅洛普撐着木牆站了起來,惡狠狠地盯着莫芬,
“别這樣對我說話,我是你的姐姐!”
不得不說,有時岡特家族暴虐流淌在每個後人血脈中,即使是麻木膽怯的梅洛普。
莫芬吃驚于梅洛普突如其來的強硬,他原以為昨晚對那麻瓜的維護是唯一一次反抗,一時想不出話來。
“怎麼回事?”馬沃羅厲聲問道,用的也是蛇佬腔,眼睛看看兒子,又看看女兒,“你說什麼,莫芬?”
馬沃羅的疑問讓莫芬丢棄了為數不多的冷靜,莫芬憤怒于梅洛普對自己權威的冒犯,他迫不及待地消息告訴父親,期待着馬沃羅給自己的“姐姐”一頓好打,
“她和那個麻瓜好上了,昨天夜裡,就在樹林後邊的小溪邊上,”莫芬說着盯住他姐姐,臉上露出惡毒的表情,“還躲在花園裡的籬笆下看麻瓜騎馬回家,是不是?”
“這是真的嗎?”馬沃羅用陰沉沉的聲音問,一邊朝努力挺直脊背的梅洛普逼近了一兩步,“我的女兒——薩拉查·斯萊特林純血統的後裔——竟然追求一個肮髒的下三濫的麻瓜?”
梅洛普無法輕松破除這十八年來對岡特形成的恐懼,她的身體反射性地縮擠進牆角,但頭顱高昂着。
但莫芬還在挑撥,在完全清楚馬沃羅厭惡的情況下,企圖将他的姐姐送上死路,他嘎嘎大笑,“可是我教訓了那家夥,爸爸!他走過時,我教訓了他,他滿頭滿臉的荨麻疹,看上去就不那麼漂亮了,是不是,梅洛普?”
“你這個可惡的小啞炮,你這個龌龊的小敗類!”馬沃羅吼道,他失去了控制,想要撲上去扼住女兒的喉嚨。
但梅洛普舉起了魔杖,她大叫,“障礙重重!”
這是梅洛普第一次使用攻擊性魔咒,但效果不錯,就像迎頭撞上了一塊透明玻璃,馬沃羅的撲打的力量全部返還,仰面摔進了垃圾堆裡。
岡特家族僅存的兩位男性繼承人都驚呆了,僵直了起碼半分鐘,他們都無法相信,從小順從的家養小精靈居然開始反抗。
奧格登面對這新一輪爆發的不可理解的咝咝聲和粗吼聲,顯得既迷惑又惱怒,但面對馬沃羅和莫芬的怒吼和猙獰面目,他選擇擋在明顯處于弱勢的梅洛普身前,試圖勸解,
“請冷靜!”
“你竟敢向你父親發射魔咒?!”
馬沃羅抽出了粗短的魔杖,對準奧格登身後的梅洛普,脖子氣得粗紅,像隻被激怒的老猴子。
梅洛普雖然害怕,卻依舊緊緊握着手中的魔杖,就像伏地魔教給她的那樣,
“你不是我的父親!”
在馬沃羅撲過的瞬間,梅洛普回答了伏地魔所糾結的答案。
堅定的選擇自己。
給予生命的不一定稱得上父母,但沒有父母會要求孩子為了自己死去。
爆炸性的宣言,但幹的好!奧格登無奈地想,明明隻是來傳達一個通知而已,任務量卻趕得上追捕黑巫師的傲羅了。
馬沃羅和莫芬氣壞了,亂七八糟的惡咒從魔杖中射出,尤其莫芬還揮舞着沾血的短刀。
孤軍奮戰的奧格登很快就感到力不從心(梅洛普的實戰聊勝于無),他打算移形換影尋找增援。
變故也在一瞬間發生,空間扭曲,一個高個黑發的巫師加入戰鬥。
他施咒的動作太快了,奧格登甚至沒看清楚,一個強勁利落的鐵甲咒就将接近瘋狂的父子震翻在地,接連閃電般的繳械咒和束縛咒,讓馬沃羅兩人眨眼間失去了攻擊的能力。
危機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解決了。
馬沃羅父子在見到湯姆的臉後靜了一會兒,随後變得瘋狂,叫嚷着奧格登聽不明白的咝咝聲。
奧格登選擇忽視,他非常欣賞這個年輕人的身手,是個傲羅的好苗子,他無視高個冷漠的神情,伸出手來,
“奧格登,魔法法律執行隊的隊長,真感謝你的...”
“湯...噢,你不該參與進來的!”
一聲的驚呼打斷了奧格登的介紹,一個東方巫師從門外沖了進來,她看起來很焦急,
“我們該走了,”東方巫師說,她和聽到這話明顯怔神的梅洛普匆匆告别,“真抱歉,這樣匆忙的離開,但我們得走了。”
不同尋常的躲閃讓奧格登警惕起來,而恰巧東方面孔的通緝犯非常少見,幾乎沒費什麼勁,奧格登就想到了非法闖入神秘事務司的家夥,完全吻合。
但他應該再提高點警惕的,在見識到黑發巫師的能力後,隻是稍微禁戒握杖就被石化倒地的奧格登懊悔不已,萬幸之中是通緝犯對他并沒什麼惡意。
“帶上她。”黑發巫師說了第一句話。
“什麼?!”
奧格登不用回頭也清楚那女孩臉上的驚愕,她都快破音了,“馬沃羅和莫芬接着就會因為襲擊公職人員,被收監審判,梅洛普将完全的自由,沒什麼可擔心的。”
這顯然是個無可挑剔的借口,奧格登躺在地上想,還是擔心自己比較好,聽說那些緘默人都氣瘋了,每月工資比他還低,卻湊錢将照片上了《巫界新聞報》的版面,受衆面沒有《預言家日報》廣,但因為桃色八卦,銷量可廣了,最新一期好像是格林德沃身邊的秘書,叫什麼來着...
黑發巫師扯出了個牽強的借口,“她被我們牽連了。”
跟着通緝人員可不是什麼好選擇,魔法部可不是麻瓜中世紀的審判庭,會無緣無故地處死女巫,岡特家的女孩絕不會因為這荒謬的借口被送去阿茲卡班,奧格登無聊下竟開始分析漏洞。
奧格登本以為東方巫師會開口反駁,從她的表現來看,她可不是能被輕易糊弄過去的人,但跑去神秘事務司大鬧的人顯然不能用常理推斷。
“好吧,那麼我想你應該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奧格登聽得出聲音裡的顫抖,東方巫師在地闆上走來走去,努力讓自己接受這一事實,
“嗯,那麼——戒指飛來!”
奧格登聽到了木塞拔出的聲音,緊接着是清脆的金屬敲擊木闆聲,破風聲,最後是沉悶的手掌相接聲。
身後傳來馬沃羅發瘋般的尖叫,就像陸地上的人魚歌唱,簡直刺破耳膜,如果不是被石化,奧格登真想給他來個無聲無息咒。
看樣子是東方巫師奪走了老瘋子引以為傲的戒指。
“那是我的!”
父子倆一齊出聲,察覺到兒子的觊觎,馬沃羅還在叫罵中抽出點時間瞪了他一眼。
他們在垃圾堆裡瘋狂蠕動被束縛的身體,像糞坑裡的蛆蟲,面目全非,好像那戒指帶走了他們的靈魂。
就像馬沃羅對他女兒做的一樣,他自己也被物化了,戒指不再是裝飾品,人倒成了存放戒指的器皿。
這家庭夠可怕的,奧格登想。
“遲早要給别人繼承,反正你已經步入了死亡”東方巫師做了奧格登一直想做的,尖銳的叫聲消失了,然後她跨過橫在廚房的奧格登,握住了黑發巫師和梅洛普的手,“咱們走吧。”
奧格登松了一口氣,還好沒有一忘皆空,這咒語帶來的糊塗後勁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