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陽光正好,給山谷中的一切事物都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光,碧綠的草甸鋪滿視野和藍天相接,幾隻白羊在山坡上懶懶咀嚼着青草。
挎着面包籃的老太太沿着土路一路前行,恰巧遇到了一位下行的婦人,身旁魔法懸停的水球裡養着幾隻淡水彩球魚,
“巴希達女士!還是去鄧布利多家叫你侄孫回家?”那婦人熟稔地打着招呼。
“是的,波特太太。”
巴希達還沒有八十年後那樣年邁,但也不年輕了,短短幾步路讓她微微喘氣,巴希達停了下來,
“蓋勒特那孩子總和和阿不思待在一起。阿不思是個好孩子,幹脆邀請他們一家做客,熱鬧些。肥美的彩球魚!這季節正是釣魚的時候!”
得到巴希達的贊美,讓波特太太臉上的笑容又燦爛了幾分,她回頭看了看水球中無精打采的遊魚,高興地說,
“是的,今天做彩球魚湯,晚飯時我會讓孩子送一盆過來,請不要拒絕我的好意。阿不思很喜歡我的手藝...你知道的,自從坎德拉去世後,他不得不照顧他從不露面的小妹妹,這很不容易,我們商量着輪流照顧他們一家子。”
“我想他會喜歡的。”巴希達接受了好心的波特太太好意,“況且七個人的餐食可不容易烹饪呢,你大大減輕了我的壓力。”
“對了,”波特太太還是忍不住好奇,向和鄧布利多一家走得近的巴希達太太尋問,“我一直沒來得及問,那兩個渾身是血的孩子是怎麼回事呢?指名道姓找阿不思那孩子,說是他的學生。可梅林的襪子,阿不思今年才剛畢業呢!”
面對波特太太的打探,巴希達搖了搖頭,她也一無所知,
“我不知道。那天我剛介紹蓋勒特和阿不思認識呢,蓋勒特是個眼高于頂的家夥,而阿不思,他當然和藹可親,彬彬有禮,但你不得不承認,他似乎非常寂寞,需要一個同樣優秀的同伴,我覺得這是個完美的注意。”
“然後他們就闖進來了,渾身血淋淋的,女孩直接使用了飛來咒,将白鮮香精大把倒在男孩傷口上,這真不禮貌,”巴希達皺了皺眉,“可為了救命,也沒什麼。”
“我們想送他們去聖芒戈,可他們始終不同意,我懷疑他們是通緝犯,想勸阿不思多想想。”
“可他們看起來相當小!”波特太太聽入迷了,面對彩虹魚的甩尾,連頭也不回,隻是匆匆從手包裡抓了一把蚯蚓塞入水球就算了事。
巴希達想到了自己那個叛逆桀骜的遠親,很是頭疼,“有些小孩也不容小觑。總之,在阿不思和兩人單獨談話後,那兩個孩子就在鄧布利多家住下了。”
“真夠奇怪的,以前坎德拉在時從不讓任何人進他們的房子,”波特太太對這一段八卦評價,“我認為她相當古怪,全山谷隻有你能和坎德拉說上幾句話。可現在阿不思卻邀請兩個陌生人住進去。”
“是的,今年的奇怪事真不少呢,那麼再見,波特太太。”
巴希達和波特太太告了别,來到鄧布利多的白房子前,敲響了門,但可惜,迎接她的并不是溫和俊朗的阿不思,而是一根被擊飛的魔杖,直沖面門而來。
好在巴希達的決鬥反應尚在,幾乎不假思索,一個鐵甲咒将魔杖反彈,正好敲在矮個子的阿不福思頭上。
偏偏湯姆還在用他那懶洋洋的,拖着腔調的聲音嘲諷,
“瞧見沒?連一個老太太反應都比你靈敏。所以,收收你那暴躁的性格,而不是事事決鬥。你輸了,去洗碗吧。”
阿不福思氣憤地像一頭公山羊,雙拳攥緊,不情不願地往廚房撞去,一路響聲大作。
“我總算知道為什麼豬頭酒吧的老闆總對你不冷不淡了,别總欺負他!巴希達女士,請進來坐,鄧布利多教授和格林德沃在樓上呢。”
春張出了聲,之前她一直在打扮洋娃娃一樣的阿利安娜,金色的秀發兩側各紮上一個藍色蝴蝶結,襯上那雙藍眼睛,簡直再童話不過了。
“是他自己撞上來的,就跟個自不量力的莽夫一樣,”湯姆随意躺在沙發上,并不為這位德高望重的教科書編纂者讓座,自顧自地和春張說話,“說句請把胡椒遞過來有什麼難的?按你的邏輯,我可是在教他做人的道理。”
“你應該理解阿不福思,家裡忽然來了兩個陌生人,格林德沃又把他最愛的哥哥占走...”
春張話還沒有說完,廚房就傳來阿不福思暴躁的否認,“别用那個惡心的詞!我讨厭他!”
聽到動靜下樓的阿不思腳步一頓,笑容依舊完美,對弟弟的反叛分外包容,他沖着廚房回應,
“那你不得不容忍這個令人讨厭的哥哥一直到畢業了。”
廚房傳來乒乒乓乓的瓷盤碰撞聲,阿不福思嚷道,
“完全沒有必要,我可以現在退學!”
“我想我沒必要再次重申學業的必要性了...”阿不思終于動容了,他走下了樓梯,來到廚房口語重心長地和弟弟交流。
格林德沃緊跟着阿不思走下了樓梯,看上去他并不願意和阿不福思多做接觸,便上前接待了被冷落許久的姑婆,為巴希達取下面包籃,
“多謝你的面包,姑婆。但完全沒有必要,有裡德爾就夠了。”
湯姆聽出了格林德沃話中的輕蔑,他坐了起來,取下漂浮的書籍,不悅地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