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們可以再往前翻翻,”索瑪直接使用搜索咒,搜索了格林德沃的名字,然後被淹沒在一片政治報海洋中,“從1903年開始,他就完全投身于政治運動了,幾乎沒在學術期刊上發過文章。”
“可那時候魔法原理還沒開始刊印呢,”春張找出時間最為久遠的那一疊報紙,用清風如許吹走上面的浮塵,“最早是1910年。可...等等,它是由另一個刊物重組的,自然巫術?!”
索瑪從亂糟糟的地上小心起身,沿着書架标簽一路尋找,終于找到了裝着自然巫術的紙箱,沉甸甸的紙箱落在地上發出沉悶聲響。
春張從舊報包圍中跳出,看着散落一地的羊皮紙頭疼不已,
“平斯夫人一定會用掃帚打斷我的脖子!”
“隻要我們把它歸類好就行,”索瑪忽然噎住了,他苦笑,“工作量是有點大。”
“我該叫湯姆把那個歸納咒吐出來的。”春張忽然想念起湯姆發明的咒語了,輕輕一揮,報紙們就排着隊跳進紙箱和報夾,整齊有序。
“我一點都不喜歡你提他。”索瑪輕輕地說,面對一位全優的勇士,級長,斯萊特林的繼承人,他難免有些自卑。
春張沒注意到索瑪的失落,她随手抽了一沓,“1900的刊物,格林德沃還沒開始那場實驗,可能性很大,哈,沒錯!”她激動地直拍索瑪胳膊,“改良的牢不可破誓言!封面文章!”
索瑪湊過來看,他随意掃了幾眼标題和作者,
“沒錯,是這個标題,格林德沃...鄧布利多!天啊,格林德沃認識鄧布利多?!四十年前就認識了?還合作了文章!我一直以為他們的關系水火不容!”
掌握别人所不知道的八卦,這讓春張很是自得,她點了點作者那欄,清了清嗓子,“沒錯,事實上...等一下!”
春張忽然反應過來,她将報刊拿近,看着幾乎不可能再出現的名字,隻感覺全身血液都要冷掉,寒意從腿部升騰,
“伏地魔,不可能!他早該消失才對!”
分明還是早春,春張卻出了一身冷汗,她感覺天地都在旋轉,不得不扶着書架來維持身體而不倒下,在那一瞬間,春張想了很多種可能。
最壞是伏地魔也撕破時空穿了進來,那春張就不得不面對完全版的反派,她無法得知牢不可破的誓言是否對他有效。
最好的情況是,在1900年也有這麼個突發奇想叫伏地魔的天才,他和格林德沃他們相遇,三人碰撞出火花,寫下了這篇文章。
而最有可能的呢?春張不願去想,這推翻了她的一切努力,讓她這十六年變成了一個笑話,隻留下白茫茫的無力迷惘。
它嘲笑她癡心妄想,陷入伏地魔的假面中,在知道真相後,依舊被自己的愚蠢絆倒,相信這樣一個天生殘忍的魔頭能夠有所改變。
真相在逐漸清晰,湯姆就是伏地魔,而他從未改變。
格林德沃幾乎都将将來的事一一說盡,她和湯姆會在第二項比賽時意外穿梭時空,和過去的鄧布利多一家相遇,而湯姆——也就是伏地魔就是合著的作者。
春張額頭冷汗涔涔,索瑪注意到了這一點,他擔心地扶住春張,
“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
“不,”春張勉強開口,“我想回去休息一下,你幫我把文章給米勒娃,順便替我清理一下,我不太舒服。”
春張拒絕了索瑪的幫助,行屍走肉一般走出了圖書館。
溫暖的春風吹在身上,身體回溫,春張逐漸找回了自己的意志,怒火從心中升起,失望的憤怒壓過了身邊人虛假面具的恐怖,她得找湯姆問個清楚,然後,然後...
她不知道該怎麼做,直接告訴格林德沃嗎?說那小子就是害你愛人的罪魁禍首?
這當然是最正确,最保險的方法,湯姆将悄無聲息的死去,他現在還不是全盛時期格林德沃的對手。
但能做到嗎?她舍得說嗎?春張切實體會到了伏地魔蠱惑人心的手段,她無法再指責那些搖擺不定的食死徒了。
“春?”
這驚醒了春張,她迷迷糊糊擡頭看,是米勒娃。
“我都叫你好幾遍了。”米勒娃歎氣,“你又走什麼神?鄧布利多教授說讓我們去他辦公室一趟。”
對,鄧布利多,如同溺水的人抓住繩索,春張忽然心定,有鄧布利多在呀,他一定能想出最合适的解決方法。
“是的,我怎麼忘了他!”春張高興地将米勒娃深深抱進懷裡,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就走。
但此時鄧布利多辦公室的人多極了,有冷漠的妖精們,那個布巴斯頓男生甚至還有格林德沃。
春張一腔心事沒來及向鄧布利多吐露,就昏了過去,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摔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