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龍王魁梧,手又攬着陳子維極細的腰身,其實就是将人摟在自己懷裡親吻了。
他悄悄睜開眼。
而後停下嘴裡的動作。
終于有些慌亂狼狽。
“怎麼了?”他瞧着美人的唇肉腫起,好像将人欺負得太過了“是弄疼了嗎?怎麼哭了?”
陳子維感到他停止動作,悄悄松了一口氣。
用手指撫摸了一下嘴巴。
是有些腫了。
感覺有些奇怪,像是變成食物,被吸來吸去的。
“唔......沒有關系的。”
眼睛留了眼淚變得更加澄澈。
隻是......
“您先放開我吧。”他将頭低下,小小聲說。怎麼還賴到别人懷裡面去了。
羞死了。
龍王隻得将他放開,有些遺憾的搓了搓手。
仿佛嬌軟的觸感還在手中。
“你現在學會吻了嗎?”
“應該......學會了。”面上還是绯紅一片。
脖頸處的粉紅也沒有消散。
或許......衣領的更深處也是粉的嗎?
像是一朵嬌羞的水涼花。
美不勝收。
“龍王大人.....”他悄悄提醒他“請問可以将瓶子給我了嗎?”
“寶貝兒,”龍王又笑起來,“剛剛那個該算我給你的吻。”
他掰着指頭給他算“你還欠了兩個呢。”
“呀......”陳子維覺得他說得好像在理。
眉毛微微蹙起,“抱歉,可是......”嘴巴已經腫了,再親會痛的“能不能先欠着呀?”
他揉揉自己的唇瓣,本就靡麗的紅唇更加嬌顔奪目。
西海龍王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尤其是瞧見他揉嘴巴的動作。
将白瓶遞給他“那兩個親吻,記得還哦。”
陳子維歡喜地接過瓶子,辭别龍王“某一定盡快還上。”
龍王的耳朵悄然泛紅。
雙方都覺得自己賺大了。
陳子維正要跨出龍宮的門檻,那龍王突然叫他一聲。
“唉,”見他回過頭來,龍王顯得有些變扭“我叫謝玉清。”
“在下陳子維。”陳子維笑着回應“再會,龍王大人。”
剛剛似情人親吻的二人交換着名諱。
說起來......剛剛忘了問,但是聽這個名字,跟阿眠很像呢。
阿眠說他沒有母父,回去問問阿眠,能找到個親戚也是好的。
他又一一跟圍住他的小魚小蝦們道别。
上了岸,嘴巴還沒有消腫。
任誰一看都知道,漂亮的仙君剛不知道被誰占了便宜。
陳子維掐訣打算回到王員外家。
突然一股黑氣圍來。
一下子将他帶到迷霧森林内部。
陳子維一開始沒認出來,直到四周開始漫起濃霧。
“您好?”陳子維試探地叫了一聲,沒有人回應他。
難道口訣地點念錯了,不應該啊。
迷霧森林裡容易迷失方向,有霧氣的地方又不能使用法術。
或許隻能走到上次那株仙草生長的地方,再掐訣回去了。
他走了幾步。
前面出現了一位男子,一襲黑袍。
不同于葉玖的粗麻布衣,那身黑袍用了嬌氣的綢緞,還像多此一舉一樣用黑色繡線繡了紋樣。
“公子,我迷路了,可否勞煩您帶我去到溯回深淵呢?”那男子先開口請求。
“我們順路呢。”好聲好氣的,溫暖極了。
于是二人理所當然地同行。
“公子是昆侖來的嗎?”他扯着起話頭。
“是的,”陳子維驚奇“您怎麼知道的?”
黑袍者偏頭,盯了一會兒他紅豔飽滿的唇,“您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看起來很好欺負。很乖的樣子。
“真的嗎?”陳子維被哄得高興極了,“也其實就一般般厲害了。”他體力其實是不太跟的上的,因為體弱,季臨江對他又奉行誇獎式教育。
黑袍者跟着他笑,默默将他領進三重幻境之中。
上一次他為了讓他們将仙草拔下,刻意将幻境收了起來。
但是現在他分外想知道.......
親愛的,你恨什麼,愛什麼,又懼什麼呢?
令他奇妙的是,美麗的仙君根本進不了幻境。
他幾乎是一下子明白了。
他無恨,無愛,亦無懼。
“您怎麼了?”陳子維感到身邊人奇怪的視線。
“我們就快到了。”以為他走的不耐煩了,安慰着他。
他憐惜世間萬物,寶貴世間生靈,但他不懂愛。更不懂恨,恐懼,也不懂。
他甚至對他自己都稱不上愛。
或許,從始至終,他對世人的溫和都是源自來源不明的悲憫。
将他自己都騙過去了。
那個黑袍者笑着應聲。
我能成為你所愛嗎?或者,成為你所恨?再或者,成為你所懼。
原本魔族的天性讓他會更樂意成為他人所怨恨或者害怕之人。
但是......為什麼我更想要成為你愛的人呢?
“到了。”陳子維開心地發現走時亂石堆疊的地點此刻恢複了盎然生機。
真好啊。
“公子,某該掐訣回去了,不然師弟們該等急了。”陳子維笑着想要辭别同路人。
但掐了訣,卻還身在原處。
陳子維驚奇地再次嘗試,不得不認清某個事實。
他的法術失效了。
他想求助同路者,“請問能幫忙将某傳送到琅城嗎?”他有些無奈“某的術法,不知道為什麼失靈了。”
“好啊。”那同路者答應的爽快極了。
陳子維正想對他表示感謝,他卻一整個兒将陳子維抱住,護着人就跳進了深不見底的淵中。
陳子維有些害怕,說不出一句話來,隻下意識緊緊揪住原以為是好心同路人的黑色衣袍。
白皙泛粉的手指,像是被人高價搶奪的工藝品。
整個人都濕透了。
淵裡的水有些冰冷。
他一直在咳嗽。
“準備好了嗎?”抱着他的人仿佛很快意,“我帶你去比這兒好多了的地方。”他口中的“這兒”指的是人界。
而後帶着人下潛,潛入淵中一處縫隙。
陳子維慶幸着自己終于到了陸地。
咳得愈發厲害。
黑袍魔族不理解地為他拍着背,不是已經吃了那草了嗎?還是和龍族的護心麟一起的,怎麼還這麼體弱呢?
“請将某送回去吧。”他好不容易緩過來,有些難辦。
“不要。”剛剛還好說話的魔族對将他放走這件事情分外有自己的觀點。
“那麼......”陳子維瞧他的樣子,知道自己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了,掏出被他護得很好的白玉瓶“能幫忙将這個送到琅城王員外家嗎?”
黑袍魔族這回同意了,随口念了個術法,白瓷瓶就被傳送走了。
陳子維有些擔心,也不知道阿眠他們能不能收到。
但現下明顯有一個更要緊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