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那王座上的龍王高大俊美,細看發現和謝玉眠有兩分相像,就是神态因為喝多了酒而顯得有些鬼迷日眼。
暈暈乎乎的,誰來了?
他從王座走下來,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略顯拘謹的漂亮客人。
随即嘴唇彎起來,彎成一個大大的弧度,眼睛也眯起,像隻狗一樣對漂亮客人聳聳鼻子。
“好香啊親愛的。”
陳子維懷疑他已經醉到神志不清了。
“或許.....您需要先醒醒酒嗎?”他禮貌又認真地詢問。
“醒......酒?”西海龍王依舊笑着,瞧起來有幾分傻氣“我才沒醉。”
陳子維對此表示懷疑,但他并不好出聲詢問,隻得保持尴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西海的龍王看起來......不是很靠譜的樣子。
這樣說好像不是很好,畢竟才第一次見面。
“您還能聽懂我說話,真是太好了......”陳子維剛剛起了個頭。
“你好漂亮。”龍王沒聽,自顧自說起來,附贈一個醉醺醺的笑。
“謝謝?”陳子維試探性的道謝,雖然龍王看起來并不需要被誇獎的客人有所回應。
“嗯......龍王大人,我今日過來叨擾是想請問......您是否還記得春分時在西海布下的那場雨呢?”陳子維小心地将身子往後仰一仰,湊的太近了......
他能清晰感覺到龍王散亂不羁的發絲拂過臉頰的奇特感覺。
“春分啊......”那龍王對着他的耳朵吹氣,“你容我想一想......”
他說是要想一想,一直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陳子維忍不住偏過頭去,怎麼一直對着他的耳朵吹氣呀?他又不熱。
悄悄擡手,自以為隐秘地用頭發遮蓋住耳朵。
不準吹了。
“小麥......大麥......高粱......”那龍王一直在數,也不知道在數些什麼,“海參。”
他數一句,就挨得更加近一些。
龍宮裡的蝦兵蟹将不知道什麼時候都不見了,隻有他們兩個人。
等他數到“海參”的時候,他們已經處于一個奇奇怪怪的距離。
“請問......”陳子維忍不住出聲“您能稍微離我遠一些嗎?”
他們并不相熟。
陳子維覺得這隻龍王有些冒昧了。
“我喝海參酒的那天,好像的确布了一場雨。”原來是有奇特的計數方法麼......
他沒有理會客人小聲的請求,慢條斯理。
陳子維也就忽略距離的問題。
“請問,那天的雨,您是否全都布完了呢?”
他知道沒有。
“這個嘛......”那龍王依舊眯着眼睛笑,用幾乎是氣音的音量,“這是個秘密哦,你問這個幹什麼?”
像是情人之間耳鬓厮磨發出的呢喃。
“某有些急事,需要用到春分那天西海的雨水......”陳子維努力扭過頭去,正眼看着龍王,想讓自己顯得真摯。
但他天生一雙桃花眼,平日裡認真說話尚且可以達到真摯的效果,現下這個情況......
他們二者之間距離極近,加之剛剛龍王不斷往他的耳朵吹氣,他的眼尾,臉頰,整個兒都是绯紅一片,甚至包括修長的脖頸,都是粉的。
眼睛裡還水光潋滟,這不像商量,倒像是對情人在非正常狀态下的哀求。
龍王呼吸一頓,終于稍微拉遠了一些。
但隻是相較而言的,實際上他們還處于一個非正常的社交距離。
“寶貝兒,”那龍王輕笑,“你要用什麼來交換呢?”
“交換......”陳子維想來想去,也想不到有什麼東西能夠讓西海龍王驚奇。
“畢竟,被上面知道了,”龍王用手指了指頭頂,做出一副假意害怕的神情,“那我是要挨罰的。”
“請問您想要什麼呢?”陳子維決定将這個艱難的問題抛給龍王自己。
“嗯......”那龍王一副為難沉思的模樣。
瞧見美人臉上緊張的神情。
他心中也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
怪怪的。
“一個吻,怎麼樣?隻要一個吻。”
陳子維怕他反悔一樣,就着他彎下腰來的這個極近的距離。
輕輕吻在他的額間,像是在親山裡的花草,像是在親山裡的動物。
這條件太簡單了。
那西海龍王感受着額間溫潤濕濡的觸感。
“呵......”他輕輕笑起來。
“寶貝兒,你這是親親,”惡劣極了“我要的不是親親。”
陳子維為難地垂下眼睛,纖長濃密的睫毛将漂亮的眼睛遮了個徹底。
有什麼區别......嗎?
龍王像是變戲法一樣,變出一個白瓷瓶,上面黑色的墨迹寫着“春分”二字。
左手将瓷瓶向上抛,右手再接住。
右手将瓷瓶向上抛,左手再接住。
“請問......”漂亮的客人虛心求教“怎麼樣才算吻呢?”
“想要我教你嗎?”龍王刻意地裝作漫不經心。
卻是無法從嫣紅飽滿的嘴巴上挪開視線,喉結上下滾動。
好好哄。
“還請大人不吝賜教。”像是在請教什麼學術方面的問題。
“那你要學好哦。”
像是在預告一樣。
俯下身去,漂亮的客人認真地睜着眼睛,真的在認認真真學習。
“哈哈......”他忍不住笑。
而後用手掌捂住他求知欲旺盛的眼睛。
舔了一下他的嘴巴。
很軟。
很香。
變得更加瑰麗了。
而後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唇印上去。
手掌被睫毛刷的很癢。
他悄悄将手放下來,聽話的美人已經不自覺閉緊雙眸。
睫毛顫動着。
他吮吻着豔麗靡紅的唇肉。
其實他也是第一次體驗所謂“吻。”
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要像人間那些本子寫的調戲姑娘的惡霸一樣提出如此冒昧的要求。
那就不深究了,反正他是醉鬼。
隻憑借本能去親吻,口鼻間都是獨特的幽香。
舌頭拘謹地待在口腔裡。
也偶爾試探性去舔一舔對面緊張地閉在一起的唇肉。
他突然像是找到了什麼關竅,新奇地去抵弄。
對面防守不嚴,順從地張開嘴,迎來一位奇奇怪怪的客人。
龍王狂極了,在乖順的美人的嘴巴裡四處掃蕩。
甜的。
他像是沙漠裡缺水的旅人。
陳子維像是木了一樣,不會動作,隻是臉上潮紅顔色更深。
藏在頭發裡的耳朵也悄悄發燙。
有些站不住了。
他軟了身子,又覺得這樣太失禮,絲毫沒有想到正在掠奪他的人的行為其實更加失禮。
龍王的手很大,也似乎意識到了身下人的窘境。
順着脊背,撫向他的腰身。
順勢借力給他。
後來陳子維幾乎整個人都是依靠腰部那個着力點支撐起來的了。
他的身體其實還是沒有很好,至少不能承受這麼久的親吻。
眼角流出生理性的淚水。
龍王吻得開心,他覺得,和漂亮美人親吻,是比喝酒更加美妙的事情。
他們貼得比剛剛近多了。
實打實貼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