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公寓裡沒有什麼家具,似乎租這個房間裡的人不是打算長期居住,什麼家居配置都不添加,就隻有要睡的床鋪了一層簡單的必需品,其餘的家具幾乎不動。
此時,客廳裡的沙發邊上坐着三個人,三人各坐一邊圍着茶幾一起看着放在茶幾上的平面圖。
那是一張輪船的平面圖,上面标識着幾個位置,也用紅色的比圈出了幾個位置,壓着平面圖角落的物品可不是什麼杯子或者煙灰缸,而是一把漆黑的槍。
安室透坐在中間,他負責整個行動的計劃,雖然他們三個人是臨時組織要求的合作小組,但是按照組織裡的地位等級,安室透的級别最高,他制定和負責整個行動,另外兩個人沒有什麼意見。
赤井秀一坐在地闆上,大腿上架着一把來複,之前的那次行動這把槍并沒有開槍,赤井秀一表情淡淡的拆卸槍上的零件,他慢條斯理的把零件放在兩邊的地上,然後有條不紊的保養着這把槍保證任務的時候不出意外,黑色的武器零件和一身黑色的男人,有着說不出的絕配,也有着說不出的協調。
零件拆卸下來後,一個個的組件看着複雜至極,但是這對赤井秀一來說,閉着眼都可以組裝,他修長的手指握着細長的槍管,指尖慢慢的摩挲着冰冷的武器,他垂着眸聽着安室透的行動方案,聽着安室透對于他的安排。
“這間是儲物室,到時候武器都會藏在這間,我會負責把門卡交給你們,拿到武器後,再進行行動。”
安室透用紅筆在平面圖上的一間房間上畫上圈,但是雖然這樣制定行動,安室透還是皺着眉沒有說死完全确定的行動:
“隻是靠着平面圖來制定方案,确實情況隻有上了遊輪再知道,這艘郵輪在這個周末才靠岸,根本不能提前确認情況,所以,到時候有意外可以自由行動。”
“那知道哪個是‘春雨’了麼?”
諸伏景光對安室透制定的方案一向沒有異議,他更在意這次的行動目标是哪個,組織給的任務是取走‘春雨’手上的‘武器’,但是有趣的是,組織并沒有告訴他們‘春雨’是誰,‘武器’是什麼,給他們的消息隻有簡短的幾句,‘春雨’是個武器販子,這次會在遊輪上和人進行大量武器交易,而組織這次想要的是那批‘武器’。
這是朗姆給的任務,或許朗姆不知道‘春雨’是誰,但是他知道‘武器’是什麼,但是他卻什麼都沒有說。
諸伏景光想到這裡,他的眼神黯了黯,還是說,朗姆并不信任他們?還是說,是在試探和考驗他們?
之前他就聽到組織裡聲音,琴酒在處理叛徒,似乎哪裡得到的消息,組織裡有卧底,琴酒最近都在肅清叛徒,而琴酒從來都不信任任何人,一旦懷疑起來,他誰都懷疑,每一次肅清,都相當于讓琴酒全面徹查。
突然臨時的組合也是琴酒的手段之一,把不熟悉的組織成員組合一起一起行動,哪一組出了問題,就有叛徒的懷疑。
諸伏景光隐晦的看向了赤井秀一,這個男人是用最短的時間通過了考驗拿到了代号,要說能力的話,他絕對實力強勁。
突然,赤井秀一擡起了頭,男人那雙綠色的眸子平淡的對視上諸伏景光看過來的視線,被抓了個正着,諸伏景光也不避開,反而對着赤井秀一露出一抹笑容,然後收回了視線看着茶幾上的平面圖了。
“……”
赤井秀一的視線在諸伏景光的身上停留了一會,然後轉移到了安室透的身上,沒有默契的組合,沒有信任的組合,赤井秀一嘴角露出清淡的笑容。
被排斥的,應該是他一個人吧。
蘇格蘭,和波本麼。
不知道他們自己有沒有發現,他們的行動方式和格鬥動作,有着驚人的相似,很像……一個人教導出來的。
“我入侵了晚會的客人名單,晚會中有74名受邀人員,這是名單。”
安室透把兩份資料交給一左一右的身邊兩人,他們同時接過,諸伏景光的視線在第一眼快速的掃一眼,隻是一份帶着名字和照片的簡單名單,要從着幾十人中找出‘春雨’,還要得到‘武器’,可真是不小的難度。
赤井秀一接過名單,和諸伏景光不同,赤井秀一則是快速把幾頁紙翻了一下,也不知道他看出了什麼,還是說這個動作隻是敷衍而已。
快速翻閱了幾下資料之後,赤井秀一把資料放在了桌子上,他單手撐着地面站了起來,正是深秋,男人穿着一件單薄的針織衫,寬大的領口襯出他精緻的鎖骨,赤井秀一的身型并不消瘦,單薄的針織衫下有着一身結實的肌肉,這一點可以從他挽起的袖子上露出的手臂看出來,這個男人蘊含着具有攻擊力的身體。
赤井秀一站起身一副要離開的樣子,安室透擡了擡頭,他不問什麼,隻是挑了挑眉看着赤井秀一,赤井秀一不是個會主動說自己行動的男人,但是他又想到現在他可是在卧底,對面的男人,是個聰明又危險的男人,赤井秀一從口袋裡摸出已經空了煙包淡淡的說道:
“去買煙。”
這個時候諸伏景光也站了起來,非常自然的笑道:
“啊,我也去買點咖啡。”
他甚至還反問安室透,溫和的笑着的模樣哪裡能想象,這樣的男人竟會是有着代号的組織成員。
“要我給你帶麼,波本。”
但是組織裡的人各種各樣,就比如說,那個電視上敬業,朝氣又漂亮的女主播水無憐奈也是組織成員,那個經常做慈善外界稱為為慈祥老人的汽車董事長枡山憲三,也是組織成員。
蘇格蘭,在組織裡能力并不算出衆,也不被看中,作為一名組織成員平庸的過分,但是在某種程度上,赤井秀一卻覺得這個男人并不能小觑。
中庸,但是能力平均。
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一前一後的離開公寓,長發的男人走在前面,他的餘光看不到身後的諸伏景光,但是身後的腳步聲是和他一路走的,赤井秀一雙手插着口袋嘴角帶着淺淺的笑容放開步伐快步往前走。
【中庸,能力平均,換句話說,這個男人,卻是什麼都擅長而已。】
老舊的公寓樓裡,走廊的燈是昏暗的,還會一閃一閃接觸不良,明明是兩個穿着針織衫休閑的衣服的男人,但是這兩人走在昏暗一閃一閃的走廊中,又好似什麼危險人物登場一般。
“嗚啊!!!”
喝醉酒迷迷糊糊回家的上班族從走廊的盡頭搖搖晃晃的出現,他醉眼朦胧的看着不遠處朝着他走來的長發男人,男人冷淡的看了他一眼,上班族頓時打了個激靈,他猛地後退一步貼在牆壁上一動不動。
讓大佬先過!!
“嗝!”
上班族打了個酒嗝。
然後,他好像被吓的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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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川鯉和灰谷兄弟找了一家24小時便利店裡坐着,大半夜的想吃關東煮就隻能這個地方吃了,栖川鯉先喝了一口湯壓壓驚,對面穿的休閑長袖的兄弟倆的表情卻沒有剛剛見面的時候那般輕松了。
之前接到栖川鯉的時候隻聽着她一貫歡快的語調叫喊他們,還以為和往常一樣,雖然夜燈閃亮,但是一眼看去卻是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來。
現在來到燈光明亮,能把角落都照的清清楚楚的便利店,栖川鯉坐在他們的對面,他們就能看的清楚了,哪裡沒事啊。
少女的臉頰上有着明顯的紅色印痕,脖頸上也有着一道泛青的痕迹,手腕上,手臂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擦傷。
少女一定遇到了什麼事了。
栖川鯉咬了一口熱乎乎的竹輪,腮幫一股一股的,但是吃着吃着,看到對面兩個人就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栖川鯉都有些吃不下了,她頓了頓身子,眼睛眨巴眨巴對視着兩人,嘴巴吧唧吧唧的吃着,等一根竹輪在兩人的注視下吃完之後,栖川鯉先問出來了:
“你們倆怎麼了?看什麼呢?”
灰谷龍膽張了張嘴,感覺一開口就要暴走,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忍住脫口而出的話,灰谷蘭先開了口:
“發了什麼事,鯉醬。”
灰谷蘭的口吻很冷靜,眼神也很冷靜,但是坐在哥哥身邊的灰谷龍膽卻感覺到了身邊的陣陣冷意,他身邊的哥哥是在無聲的釋放着殺氣了。
啧,栖川鯉這家夥,知道自己現在什麼樣子麼,怎麼還能吃個關東煮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灰谷蘭微弱的歎了口氣,把一邊的紙巾遞過去,聲音溫柔平淡,但是不允許栖川鯉撒謊,栖川鯉悶了口湯話語模糊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