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寄不知道應什麼,所以隻從鼻子裡哼出一個短促的音節,她擦着臉上滴下的水,丢了一句話,“孤...我換衣服”。
轉身進了卧室裡去找一身适合參加晚宴的衣服。
二十三年養成的習慣不是那麼改變的,即便有着一些記憶融入,但沈寄仍舊記得自己是長淵國國王,死在23歲生辰,大婚之夜。
王小寶開了一輛和她發型一樣騷包的車子,車不貴,就一小破寶馬,改了個七彩熒光綠,沈寄猶豫了足足三分鐘,最後在王小寶‘再不上車就走路去’的警告眼神中選擇妥協。
蘭諾德酒店,三十三樓的宴會大廳一般隻會開放給戶城排得上名号的人來舉辦晚宴。
首富喻家,今日包了整個三十三樓,聽說是慶祝小女兒喻可可十八歲成年禮。
王小寶去,是為了欣賞美女;沈寄去,是為了找點機會。
網絡主播的收益對于普通人來說确實不少,但想要做到平台頭部主播,背後沒有資本那是根本不用想。
喻家作為戶城首富,聽說喻可可有意進入娛樂圈闖蕩,所以今日會有不少圈子裡的人被邀請參加這場晚宴。
沈寄想,雖然自己不是正經科班出身,但她這張臉,混點炮灰小角色,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擁有34821位粉絲的網紅轉型,要吃娛樂圈這碗飯。
“哎,大王,我可跟你說,今天非凡傳媒和星夏國際都會來人,你機靈點,能混進這兩家,一定能紅。”王小寶一手把着方向盤,一手理着自己的七彩刺猬頭。
沈寄腰身挺着,筆筆直坐着,有點不太習慣這叫做小汽車的東西。
她有些緊張,“嗯”了一聲,又補了兩個字,“知道”。
但還是被王小寶察覺不對,于是便問:“你是怎麼了?今天怎麼話這麼少?”
一個弧度較大的彎,王小寶車子開得猛,過彎時,沈寄攥緊身前的安全帶,一緊張,語言系統又錯亂了。
“孤,宿醉未醒。”
“......”王小寶多少開始有點習慣自己這個朋友偶爾的抽風。
沈寄膽子并不小,隻是人通常在面對自己未知的、不熟悉的東西之時,難免都會有些慌張。
她給出的答案合情合理,王小寶點點頭,算是接受了她的解釋,順帶提醒一句:“那要不要先給你弄點醒酒藥吃吃。”
“不必。”
沈寄果斷拒絕了,才被下過毒的人,聽見藥字都忍不住蹙眉。
等把車子挺穩,沈寄臉都有些微微發白,王小寶才發現這貨今天忘了化妝,也真是個任性的家夥,恃靓行兇,說的就是這種人。
仗着那張美得不講道理的臉,王小寶歎口氣,“長得再好,咱也不能這麼霍霍呀?”
她抓過包包,想給沈寄化個妝,但沈寄躲了過去,還一臉防備的看着她。
“别動!”王小寶無語,“我上輩子一定是欠了你的,讓你這麼折騰!”
聽她提到上輩子,沈寄下意識便問:“是你害得孤?”
“......”完了,瘋了,這家夥真的瘋了。
王小寶用一臉‘你真是病得不輕’的表情看向她,從包裡掏出一瓶素顔霜丢給沈寄,順手又丢了支口紅。
“那你自己弄,出席這種場合,素面朝天不是純真,而是失禮!”
沈寄沒什麼高檔衣服,身上這件黑色吊帶抹胸晚禮服還是之前王小寶送她的生日禮物,也就這麼一件能拿得出手的,上面點綴着碎鑽。
冷白皮的美人正輕輕往臉上擦着素顔霜,好在沈寄從那些紛雜的記憶中找到一些基礎知識,旋開口紅塗上,抿了抿唇,一頭柔順長發乖巧貼在腰際。
王小寶看得眼都直了,又覺得缺了點什麼,從扶手箱裡掏出個小盒子來,遞給沈寄。
“喏,戴上這個。”
沈寄接過,打開,裡面緊緊躺着一條相連,細長的白金鍊子,吊墜是四葉幸運草的樣式,中間點綴着幾粒圓形小碎鑽,和她這一身,相得益彰。
“多謝。”沈寄沒和她客氣,将項鍊戴上。
才剛來到現代社會不足半日的長淵國國王,很清楚自己今天來到這裡的原因,比起搞清楚各種謎團,現在重要的是活下去。
就在她們踏入高層專用電梯的那一刻,一輛黑色豪華商務車緩緩駛入酒店VIP專用停車場,這裡人少,車子也少,冷冷清清的。
車門打開,酒店經理上前兩步,笑着歡迎貴客,“喻小姐,歡迎您來到蘭諾德酒店。”
車上之人身穿一身紅色晚禮服,這個顔色太挑人,氣質不夠便很容易穿出一身土氣,可眼前人卻穿出了高級感,正紅色的口紅,兩耳耳墜是簡單卻暗藏心機的大顆星光藍寶,沒有多餘的裝飾,不會奪去主人半分風華,卻會襯得這人像是嬌豔盛開的花兒一般。
她踩着7cm的金色細高跟,本身身高約莫也有172左右,副駕上走下來一個身着黑色西裝的180壯漢,一看就是保镖之類的人物。
酒店經理有點怵,還是賠着笑臉。
“喻小姐,這邊請。”
他彎腰,伸手。
那人淡淡“嗯”了一聲,下巴微擡,示意帶路,氣勢要比身側180的壯漢保镖還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