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聽說了嗎?那位也要來?”
“啊?真的嗎?她還真是大度啊。”
“就是,給後媽的女兒慶祝生日什麼的...”
沈寄餓了,站在角落裡,端着一盤小蛋糕吃得正香,旁邊幾個衣着打扮都十分精緻的女生嘀嘀咕咕的八卦着。
還挺下飯的。
沈寄不自覺往那邊挪動腳步,豎着耳朵聽,人類的本質就是喜歡聽狗血八卦,哪怕是來自千年前的小古人,某位國王曾經就喜歡聽侍女們給自己念那些狗血的話本子。
“但我覺得她也就是炒人設,不靠喻家,那她那些資源是哪來的?”有人不屑的說道。
立刻便有另一個刻薄的聲音附和了一句:“睡出來的呗,還能是哪來的。”
“也别這麼說...”有人試圖将話題往正向的方面引,顯然收效甚微。
吃完了小蛋糕,沈寄還覺得餓,大抵是這具身體真的餓了許久,桃粉舌尖輕輕探出,将嘴角處的糕點殘渣卷走,意猶未盡地用目光梭巡,遠處有冷盤,看着裡面不知味道如何的食物。
她猶豫了一下,是走開,還是在這再聽聽八卦,畢竟話裡提到了首富喻家。
沈寄想,如果傳言中的那位,确實有那麼多資源,自己借機攀攀關系也不是不可以,隻是堂堂長淵國國王,若是讓她放下身段以色侍人,沈寄捏了捏拳頭,錢夠多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她轉身,打算先去端盤三文魚再回到這邊,聽着八卦下飯,卻看見宴會大廳門口處出現一個身穿紅裙的大美人,那是即使看不清長相也會被她勾走全部心神的氣質。
“好禦啊...”有人喃喃失神。
沈寄看着那翩跹步入宴會大廳的身影,微卷的棕色長發,裸露在外的肌膚白到晃眼,不可否認的是,某位小國王也是個顔控,那人穿着一身妖娆的紅,卻襯得氣質更加清冷矜貴。
像是明月披上了新嫁衣,沈寄默默往門口處挪動,慢吞吞的将眼神鎖定在那人身上,指尖卻一路劃過餐台,似乎在認真挑選着下一道用以飽腹的美食。
是人就會有弱點,小國王的弱點更加明顯,她想看看那輪紅色明月的臉,她覺得那不是會讓她失望的一張臉。
當然,也不止沈寄一人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自那人一出現,宴會廳裡的嘈雜畫面仿佛被人按下中止鍵,大半的人都看着那走入宴會廳中央的人影,自覺噤聲,詭異的安靜讓某些吞咽口水的聲音被放大。
快了。
沈寄心湖起了波瀾,再有十步,她就能接近她的紅色明月,越是這樣的時候,沈寄偏偏越是故作不在意,盯着食物,用眼角餘光鎖定那紅色晚禮服下正踩着金色細高跟的纖纖玉足。
她是極富耐心的獵人,延遲結果揭曉的時間可以拉長欲念被滿足的時間,她自信結果十拿九穩,至少周邊人的反應已經足夠向她說明,這女人美得攝人心魄。
五步、四步、三步......
沈寄在心中倒數着,卻發現視線裡那對連腳趾都十分精緻可愛的玉足轉了個方向,向她這邊走近了兩步,獵人捕獵的計劃被打亂,獵物主動向陷阱裡走來,沈寄擡頭,帶着未能按部就班實現計劃的遺憾。
然而下一刻,那輪紅色明月向她彎了彎眉眼,輕笑着啟唇道:“要吃這個麼?”
“...是。”小國王很有禮貌,接過她遞來的一碟三文魚,叼起一塊,聲音含糊地說了“謝謝”。
喻遲音笑笑,眼前人像是餓了許久的小饞貓,吃到口紅都花了還無知無覺,看向她的目光裡帶着清澈的饞意。
饞的是什麼,不言而喻。
但她饞得幹淨,似乎隻是純粹的欣賞,有一瞬間被美貌震撼到的波瀾,但她很有禮貌,控制着社交距離,所以喻遲音不介意與她交談,反正她來這場宴會的目的已經達到。
僅是被要求現身這場宴會并待上一段時間的人有些倦怠,溫柔的眉眼間便洩出不明顯的厭世之感,與她整體氣質對比鮮明,強烈的矛盾感卻更吸引着某位小國王。
愛八卦又顔控的小國王可受不得這個,于是她咽下口中三文魚片,決定進行她來到另一個世界的第一場社交。
“我叫沈寄。”她如此自我介紹着,沒頭沒腦的,目光很有分寸的停在不顯冒犯又能讓人察覺到她在凝視着你的位置。
喻遲音一怔,雖然這麼說有些自戀,但她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不認識我?”
“???”沈寄茫然,她應該認識的麼?
小國王蹙眉深思,翻閱腦海中亂七八糟的記憶畫面,确認了許久,那裡面沒有眼前女子,與從前的沈寄并無交集,于是她放下心來,理直氣壯地說:“不認識。”
不擅長社交的小國王趕緊補了一句,“現在認識也不晚。”
“也是。”喻遲音挽一縷垂落到鎖骨處的發絲撇到肩後,正欲開口自我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