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聽,輕聲唱起歌來:“南山有烏,北山張羅。烏既高飛,羅将奈何!命之不造,冤如之何?”随後是一聲幽幽的歎息。
她眼眶發紅,卻堅定地說:“無支祁,他是天底下最灑脫、最自由自在的妖。他不該被困在那裡。哪怕他不肯……嗐,談這作甚!反正我是一定要救他的。”
羅喉計都想了想,說:“吾可以幫你。”
“真的?!”紫狐大喜。
他向她點頭。
“吾幫你奪取靈匙救無支祁,但你要幫吾找萬劫八荒鏡,如何?”
紫狐立刻答應了。
“我這便有一塊,一會兒給你取來。”
敏言突然想起靈石長老,問道:“被你救走的靈石長老何在?”
紫狐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說:“我救他,本是想問出靈匙的下落,結果一時沒看住,他便自裁了。”
“靈石長老濫殺無辜,這也是他的報應。”若玉說。
敏言追問:“那你之前抓的凡人在哪?被你殺了?”
紫狐瞪他:“你這凡人瞎說什麼!他們被我好好養着呢!我隻不過是提取他們身上的少許陽氣輔助修煉而已!”
司鳳說:“你遲遲不放他們歸家,鐘離城的人還以為他們已經遇害了。還是讓他們回去,與親人團聚罷。”
“這……”紫狐糾結地看向羅喉計都,他輕揮衣袖,一朵金色曼陀羅憑空綻放,甚是璀璨。“此花乃吾之精血所化,你用它來修煉,比那些凡人的陽氣要好得多。”
紫狐感激收下。
“你以後若有什麼困難,可以去找天墟堂,那是元朗的地盤。”
紫狐嫌棄道:“那隻老臭鳥壞得很,老娘才不想與他打交道。”靈光一閃,又道,“倒是小殿下你為人仗義,還有魔域這樣的後台,跟着你豈不是吃香喝辣?”
司鳳的臉瞬間沉下來。
紫狐戲谑地看了他一眼,道:“以前就聽無支祁說,小殿下在魔域多麼受歡迎,若不是有個哥哥護着,恐怕早就被哪家修羅給擄了去。”
“紫狐!”羅喉計都的臉也瞬間沉下來。
紫狐見好就收,起身去拿萬劫八荒鏡的碎片,留下亭奴與客人說話。
一陣沉默。
“璇玑她在哪?”亭奴嘗試打破沉默。
“浮玉島。”
“哦。”
又是一陣沉默。
“其他人呢?”
“也在浮玉島。”
“哦。”
還是沉默。
紫狐回來了。
她把萬劫八荒鏡交給羅喉計都,說:“目前隻有這一塊,剩下的我會接着找。”
“嗯。”這塊鏡子已經夠璇玑恢複三識了。
他滿意地收下。
四人這便起身告辭。
紫狐見亭奴有些魂不守舍,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亭奴笑笑,說:“無妨。”他扶着輪椅,慢慢退出去。
一直以來,他認為紫狐很傻,始終放不下那隻根本沒有說過愛她的猴子;而如今看來,他也很傻,仍對千年前在天池畔侃侃而談的将軍念念不忘。
造化弄人,大概就是如此。
“司鳳,你們先去浮玉島。”羅喉計都說。
“你要去哪兒?”司鳳立刻問道。
“吾突然想起,作為戰神時,曾有一件極好的兵器,遺落在人間。現下,吾想将它拿回來。”
司鳳立刻湊過去:“帶我一起。”
“你去湊什麼熱鬧!”羅喉計都沒好氣地說,“那裡有結界,很危險的。”
司鳳對他的警告自是左耳進右耳出。
不帶他,那他就偷偷跟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