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一切還來得及。那次計都雖然沒有接受他的心意，但兩人的關系并沒有因此疏遠，司鳳才能在之後一次次地得寸進尺，成功占據他心中的部分位置。

羅喉計都捏着快要完工的木笛，沉默半晌，才道：“為何是吾，不是璇玑？”

司鳳隻恨不能穿越回去，親手殺了前世那個愚蠢的自己。

“計都，我在你很小的時候就動心了。你可記得，蟠桃宴會上，把你吓了一跳的小鳥？”

羅喉計都想了想，确有其事。當時兩界還維持着詭異的和平，阿兄帶他來天界赴宴，這時一隻金翅鳥飛過來，将他着實吓了一跳，連忙躲在阿兄身後，阿兄還調侃他“家裡當霸王，外面變慫包”。

他為了掩飾自己的尴尬，還裝作若無其事地誇着：“阿兄，快看！好可愛的一隻小鳥！”

憶及童年糗事，羅喉計都也忍不住想笑兩聲，不得不努力捂嘴憋回去。

“原來是你。”

司鳳心裡暗道可愛。這人明明稚氣未脫，還想裝出一副成熟的模樣。

羅喉計都注意到司鳳手裡的書，終是忍不住笑：“離澤宮首徒怎麼還看這種書？”

司鳳急忙拿起一看，封面上龍飛鳳舞地寫着幾個大字。

“《愛情寶典》，作者，柳意歡。”羅喉計都一本正經地讀出來。

司鳳懊惱自己先前怎麼不把這本書給還回去。他早就應該料到柳大哥不靠譜！

而他也是，下山曆練鬼使神差地把它帶走，還不小心拿出來讓計都看到！

見剛才還在向他大膽告白的人此刻窘迫得不行，他也無心再逗他，上去挽起他的衣袖，看到三枚成型的青羽印記，有些錯愕。

“真是個傻子。”他輕歎一聲，伸手揭下司鳳的面具，露出少年清秀的臉龐。

“面具，吾可用魔力替你強行揭下；可這情人咒，吾可解不開。”

他将面具收起，道：“吾是個命中注定的煞星，和吾接觸的人最終都會死于非命。禹司鳳，你既然看到吾的前世，應該知曉，修羅王是怎麼死的。”

羅喉計都擡頭望着圓月，自嘲地說：“那個将吾捧在手心呵護長大的兄長，最終卻被吾用劍親手斬殺。你說，吾是不是個沒有心的白眼狼？”

“那并非你的本意……”

“是啊，是戰神在不知情時做的，可歸根結底，還是吾的愚蠢，害死了吾的阿兄。”

他盼着太平盛世，卻不知，人心險惡，終究落得個全族盡滅的下場。

“禹司鳳，還是離吾這個災星遠些罷。”說罷拂袖離去。

司鳳看到客房的燈亮起，這個自稱“災星”的少年坐在窗邊，用心刻着木笛，渾身上下透露着淡淡的惆怅。

“計都，你這麼好，我才不會抛下你。”

糕點師收拾好廚具，正準備回房休息，司鳳抱着一顆又大又亮的夜明珠進來，交給糕點師。

“夜明珠給你，教我做糕點。”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糕點師的臉笑出灌湯包的褶子，連忙答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