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自帶消音BUFF,當巴巴托斯推門而入後的短短幾分鐘内,原本喧嚣火熱的貓尾酒館迅速安靜下來,還清醒的酒客一邊偷偷到處掃視尋找某個綠色的吟遊詩人的身影,順便一把堵住醉鬼們的嘴,四處亂飛的眼神正在互相交流情報。
「見鬼!溫迪那小子今天來這兒了?」
「沒看見,不知道。」
「這小子不是貓毛過敏嗎?不可能來這兒!」
「是那邊還沒到營業時間吧?」
「我說,人家也不是天天在捉人啊!」
巴巴托斯沒去聽人類自以為藏得很好的竊竊私語,徑直走到吧台前,冷淡的目光望了過去。
和人類帶着幾分看好戲的潔身自保外不同,散養在酒館中的貓咪們一隻隻從窩着的地方探出圓腦袋,盯着神靈的身影蠢蠢欲動起來。
沒有貓咪能拒絕任何一個巴巴托斯。
——會調酒的那隻也不例外。
調酒的酒保是個擁有獸人血統顯得格外低齡的粉發小姑娘,氣鼓鼓嘟囔着“酒是壞東西!”一邊認認真真挑選起最好的材料。
噢,她還多放入了點點糖蜜。
成品一定漂亮又甜蜜吧?
耐心挨個兒摸摸絡繹不絕跑過來“咪咪咪”蹭自己的貓咪們的腦袋,直到聽見玻璃輕撞吧台的聲音後,巴巴托斯才擡了頭,看見把簡裝酒瓶擱上頭的小調酒師直勾勾的目光。花色的貓耳在粉色發間小幅度抖了抖,明明興奮得尾巴都豎起來了,卻闆着小臉一副不苟言笑的高冷模樣。
撸貓撸順手了的巴巴托斯下意識也揉了揉這隻貓貓的腦袋。
小姑娘的臉瞬間漲紅,眼睛成了蚊香圈,嘴角越翹越高,整個腦子都因高熱陷入到了短路狀态。
……難怪那個貓獵人這麼緊張女兒被人騙走。
小貓還怪可愛的。
胡思亂想的巴巴托斯拿起那瓶酒,起身時,視線撞上了一雙綠眼睛。
黑色的貓舒展身軀,從酒櫃上的一瓶酒後鑽了出來。它的身姿足夠靈巧,是以在那樣狹窄的空間裡也沒有撞翻酒瓶。
黑貓一出現,其他的貓很快便安分下來,原本還暈乎乎的酒保小姑娘看到這一幕瞬間清醒。
“你又躲在酒櫃裡睡覺了,「小王子」!”
被斥責的黑貓耳朵都不帶轉一下的,從酒櫃上直接跳到吧台台面,邁着貓步施施然走向被貓咪圍住的神靈。
抱着酒瓶的千風君主僵在原地,因為某種莫名的羞恥。
呵,果然還是先去揍那家夥一頓吧。
巴巴托斯面無表情内心一聲冷笑:促狹鬼沒資格喝特調!
黑貓對神靈的心情一無所知,輕盈走來,擡起腦袋用那雙純真可愛的圓瞳滿懷期待地凝望過來。巴巴托斯在這雙綠眼睛裡恍惚似見溫柔。
好吧,這的确是溫柔又神秘的小精靈。
巴巴托斯心裡驟然一軟,伸手撓了撓貓下巴。
“小王子。”他用氣音喚了一聲,看見貓耳朵聞聲扭動,不由抿出淺淺的笑弧。
黑貓擡起前爪撥弄面前的手腕,又撒嬌似的低頭用腦門去蹭他,巴巴托斯便順從它心意改撓貓耳根。
“我該走了。”他點了下貓咪鼻尖,同樣清澈的綠眼睛中波光漾動,美好得叫人怦然心動。
——可惜見到了這一幕的,僅僅隻有一隻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