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漸褪,唇/舌相抵,呼吸一并交/纏。
一簾春夢。
翻身,我有些疲憊,又略含眷戀,伸手摟過她的肩。
"你也可以,給我生孩子。"我耳語低喃。她臉色驟然煞白,脫離我懷抱,縮到床榻一角。“奴婢不敢!"
我直瞪瞪盯注她的臉,摸不着頭腦。
"什麼不敢?″
"奴婢不敢想!"她裹起衣衫滾到床下,深深叩起頭來,“奴婢隻願跳舞!太子——放過奴婢吧!"
“求太子一放過奴婢!"
她伏地叩頭,久久不起。
心情冷卻下來,我半天沒言語,盯着床前不停磕頭求饒的女子,覺得她的人同她褪色的臉一樣乏味。
越看越煩,我猛拍一下床褥。"常詢!”
"在!"常詢從帳外閃入,眼角不着痕迹地瞄了瞄室内,恭恭敬敬垂首。
"拉出去!我不要——再看到她!"我滿臉帶着厭色。
"是!來人!"常詢拔高嗓音,忽地進來兩名侍從。
女子眉間閃過驚懼,臉色青白,像篩糖似的亂抖起來。"太子!饒命啊!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我目光落在她臉上,眼神空冷。
“還等什麼!拖下去!"常詢揚了揚手,兩侍從穿過帳慢,一左一右抓起她。
雙腳在地上刮擦,女子長發散亂,一路哀哭:"太子!太子恕罪!奴婢錯了!奴婢聽太子的!″
哭叫聲被拉扯變了形,一聲聲撞進我耳鼓。
“堵上嘴!别髒了太子耳朵!"常詢沉喝。
哭喊戛然中止,僅留下微弱的餘音,好像斷開的蛛絲在空中飄浮,消失在重重宮門後。
"一個賤/婢!不知好歹!"常詢低嗤一聲,挽起掀開一半的紗帳,躬身站到床側,"太子,可不要讓這種東西壞了興!"
他憂心地微斂眉,觀察我的神情,像從微波中尋覓水下的魚影。
我沒想問他們拿她怎麼辦,隻要以後見不着她就好。
看他緊張,我反倒笑了起來。
笑聲淺淺逸出,卻是清清楚楚。常詢面色一松,嘴角輕揚。
"沒有,她的腰——”我回想回想,倒是興緻不減,,“好細,跳舞的腰,都這麼軟嗎?"
他忙不選點頭。"是呢!太子喜歡,小人再找!″
鈴聲清脆。起舞于黑暗的女娘,炫白如雪;纖腰婉約,盈盈一握。
烏衣郎都盯着不放的女娘。美妙,詭異;妖娆,可怕。
不是普通舞伎比得上的。烏衣郎也不會——隻看她舞蹈。
心中泛起一陣酸楚。我閉了閉眼,壓下淚意,緩了聲氣,輕輕瞥向常詢。
“有點餓了,午馔吃什麼?"
仰面。天空遠遠的,像整匹素青的綢緞,柔軟又光滑。日光也淡淡的,好像緞面上勾出的纖絲,緩緩浮動。
看着看着,我生出柔軟的心來,向天空張開手,抓捕和煦的日光。
"太子,″常詢出聲喚呼,用輕細的嗓音禀報,"窦大人剛才來——″
中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