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随硯循着聲音的來源望去,他隻覺得,沒由來的,心裡的空虛,在這一刻好像已經被填滿了。
“你沒走?”他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嗓音中除了剛睡醒的沙啞,還夾雜着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驚喜。
缪亓則把玩着打火機的手停下,起身摁亮了自己所在區域的燈。
他指尖夾着根煙,并未點燃,問他:“你睡前趕我走了?”
随硯不明所以:“沒有啊。”
缪亓則扔下手中的煙和打火機,放在一旁的矮桌上,走過來靠近随硯,倒是理直氣壯:“那我為什麼要走?”
因為這是我的房間啊!
但是随硯可不打算這樣說,可能是因為現在看他哪哪都順眼的原因。他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擡了擡下巴,指向那邊的矮桌,像是質問一般:“在抽煙?”
在他的印象裡,或者說已經承接的記憶裡面,可沒有缪亓則抽煙的畫面。
缪亓則笑了一聲走到窗台跟前,拉開了厚重的窗簾。原本隻留了一條縫隙就可以窺探外界,現如今倒是全面展現在眼前了。
熱鬧非凡,喜氣洋洋的景象更加濃重。
“你不喜歡,就不抽。”
他說着模棱兩可的話語,随硯也沒多做表示,起身繞過他去了浴室。
透過鏡子,他看見缪亓則靠在門邊,仔細打量着他:“餓了嗎?”
随硯和鏡子裡面的他對視,一臉真誠地點點頭:“餓了,被餓醒的。”
見狀缪亓則了然地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轉身離開了随硯的視線。後者不明所以,既然那人沒主動說,就也沒開口問。
再次看見缪亓則的時候,已經是裝束整齊的樣子。他披上了黑色的毛呢大衣,手中拎着口罩,臂彎搭着一件熟悉的外套。
“走吧。”
随硯眯了眯眼睛,确認對方拿着的屬實是自己的東西,已經有些猜到,明知故問:“去哪?”
缪亓則看他一眼,對方臉上都寫着得意還不自知,慢條斯理地說:“去把你賣了。”
随硯:“……”
好好說話會怎麼你了!
随硯白他一眼,命令他:“去外面等我!”
這是我的房間謝謝:)
現在主人不邀請客人進來了謝謝:)
你真以為沒了你我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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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硯裹着外套雙手插兜,在外面遊走着,隐在衣領後面的嘴裡含着一顆糖。
青蘋果味的。
身邊跟着一個從頭黑到腳的高大男人,物理意義上的。
他确實穿了一身黑。
不久前對着他還憤憤不已的人其實很好哄,一顆糖就能哄個七七八八。甚至連自己私自換掉了他最愛的薄荷糖他也不介意,畢竟天氣太冷了。
缪亓則看着走在自己稍前半步的人,不自禁笑了笑。
心裡的喜意過于滿溢,不經意竟然笑出了聲。前面那人聽見聲音側回身子睨着他:“你偷笑什麼?”
缪亓則清晰地看見他在面向自己的時候動了動舌頭,将糖頂到另一側腮,在臉頰上微微伏起點弧度。對此,他眸光動了動,沒多久就定格不再波瀾。
缪亓則挑眉,笑意逐漸拉大:“想到了開心的事情。還有,我是正大光明。”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向穩重的随硯在他面前都會顯得跳脫,甚至在日漸親密的相處中,讓他覺得自己好像換了個人。
此時的随硯聽了他的話,一臉不屑:“你正大光明?我怎麼沒看見?”
缪亓則這下明白了,沒被看見的都是偷偷摸摸。
他沒糾正随硯話裡的占有意義,跟上前摟着他肩:“帶你去吃好吃的。”
随硯順勢:“好啊,把你賣了,我自己數錢!”
暗地裡小動作不斷,比如,借着衣服之間的摩擦,靠近缪亓則的那隻手悄悄探進衣服,隔着一層薄薄的裡衣,撓他腰間的癢癢肉。
後者自當巋然不動。
“我要吃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