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都是假的。
根本就不存在這樣的生活。
“我想,她大概已經得了病了,她把自己沉在了那個思維裡面,出不來了,因為她太痛苦了。”缪亓則繼續說完。
“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他試圖緩解沉重的氣氛。
季滿圳震驚,季滿圳迷茫,季滿圳沉默。
方秉漾在他身邊和他反應如出一轍。
“可是……光憑這幾幅畫,你們怎麼猜到的?”季滿圳覺得不可置信。
随硯像是預料到了他會這麼問:“雖然聽上去荒謬,其實還是有一點信息可查詢的。”
季滿圳:“?”
你剛剛不是還說常規思路嗎?這也不常規吧……至少那個一夜白頭我還看見過新聞。
随硯當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知道了一定會回答他:這隻能是正常思路啊,一般人都會想到是這樣的吧!
随硯:“你們還記得我說的那本書上面,中間某一頁夾了一張紙,上面有一句話嗎?”
“記得。”兩人點頭如搗蒜。
——如果當時的我知道,那一刻變成了永遠,我會不會換一種方式來跟你談論以後。
“所以你是想說,這就是她提到的另一種方式?活在自己的想象裡面?”方秉漾很快想到這裡。
“沒錯,而且其實還有一個小信息,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過鞋櫃和衣櫃。衣櫃就不說了,主要說說比較明顯的鞋櫃吧。”随硯補充信息。
“他們家的鞋櫃是那種外面沒有防塵措施的,所以其實需要經常清理才會保持整潔。那個鞋櫃裡面有一雙鞋,上面有一層不薄不厚的灰塵,但是其他地方卻是非常整潔的。”
“這說明了什麼?”
季滿圳持續性不開竅:“啊?”
缪亓則搶答:“這說明在她的潛意識中,男孩子還在,那雙鞋是男孩子的。既然對她來說男孩子還在,那就是還在穿這雙鞋,試問誰會去每天清洗一下自己常穿的鞋。”
他覺得不對勁,“好吧可能會有,但那不是大多數,至少這個男孩子不是。基于以上的情況,鞋被認為常穿,所以不會打掃,隻打掃其他地方,才會形成局部落灰明顯的狀況,也給予我們的猜測一定的支撐。”
“哥你是怎麼單憑一雙鞋就知道了?”季滿圳繼續發射自己的好奇。
“因為那是一雙拖鞋,就是進門換鞋的那種拖鞋。”缪亓則目光幽幽地看着季滿圳。
“哦……好吧,其實我沒注意過。”季滿圳有點不好意思,“現在确實更相信一點了。”
方秉漾看向随硯:“随老師,是不是還有其他線索?”
随硯還沒開口,缪亓則繼續說:“是。”
其餘幾個人看向聲音的來源,缪亓則很快來到了他們跟前。
說着就攤開了手心,上面放着一張紙條。
季滿圳:“?”
你什麼時候離開且很快回來的?瞬移?
季滿圳:“?哪裡來的?”
缪亓則:“那幅畫背後。”他指的是女孩子頭發最花白的那幅畫背後。
季滿圳順着他說的看去,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确實是這樣的,那幅畫角度有點偏,和之前擺放的不太一樣了。
随硯沒理會他們之間的交流,兀自拿起紙條攤開——
我知道我好像出問題了,那麼,就這樣吧,也挺好,就讓我活在這樣的記念裡,記住一切過往,念着所有未來。
我來見你了。
這張紙條,就像是他們故事結尾,給所有有幸看到他們故事的人一個交代一樣。
故事明朗了,他們短暫又片面地看到了他們的一生,是愛情的一生,也是記憶的永恒。
所以這個故事,叫記念。
拉不住的流年,回不去的時光,看不見的以後,沒來得及說出口的再見。
到最後,定格于這個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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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信息應該收集得差不多了,真正的故事,算是徹底明了了。”随硯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