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對方之前說過的故事,倉橋唯不禁将這個名字和對方的未婚妻對應。
“嗯,這名字是她。”
“...但這應該不是長谷川小姐寫的。”
考慮到對方的心情,她如此回答前輩。
相馬聽到這句話,偏過頭對着後輩微微一笑:“是在安慰我嗎?謝謝你,倉橋小姐。”
“沒關系,其實我更希望這是她寫的。”
“?”
倉橋唯這就不理解了。
“比起愛,我更相信詛咒。”
少年的眉眼被陰影遮蓋。
那句話仍然提醒着他。
【如果不是詛咒造成的最後一擊,術師會在死後變成咒靈。】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鬼,為何不來見他?
為何不來詛咒這個後悔莫及的他?
“有時候也是件好事呢,倉橋小姐。”
話裡有話一般,相馬摘下架子上的另一塊繪馬遞給她。
“這也是一塊被詛咒了的繪馬。”
太陽在傾斜,影子在偏移,木牌離她的手越來越近。
10厘米。
5厘米。
2厘米。
風裡忽然多了些清甜的味道。
“你也該長點警惕心了吧?”
一人的手臂擦過她右耳,拿走了她面前的繪馬。
倉橋唯向右後方擡頭,看見了少年漂亮的下巴:“五條同學你怎麼出來了?”
“我不來讓你這家夥傻乎乎地中了這個眯眯眼的陷阱嗎?”五條悟把繪馬翻到另一面,檢查上面的文字。
“......”
她看到少年忽然神色一變。
“?這個繪馬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倉橋唯湊過去觀察,卻發現上面寫的願望相當普通。
『請保佑我每年都能考到全校第一。』
署名感覺也沒有什麼問題,聽起來就是普通的學生。
“什麼意思?”
五條悟沒有理會倉橋唯的話,而是看向某個眯眯眼。
“噓。”
紙扇折起,相馬希望五條悟能夠保密。
“我可沒有搞什麼陰謀詭計,隻是覺得倉橋小姐可能很适合京都。”
“所以你才會跟蹤這家夥三次嗎?”
“咦?什麼時候???”
倉橋唯再遲鈍,也能理解五條悟話裡出現的問題。
相馬笑着反問:“為什麼會這麼認為?我和倉橋小姐的相遇可都是偶然。”
“這家夥說過,遇到你了兩次。”
“先不說第一次,昨天交流賽結束後,她應該是在東京校休息區的院子裡。”
“眯眯眼,你要怎麼散步才能從京都校走到東京校的休息區?”
五條悟覺得倉橋唯早該起疑心了,在京都的地盤三次碰到同一個人。
不是有早有預謀就是晚有預謀。
“既然說到了這種地步,也算是預謀吧。”
見兩人都是一副兔子般警惕的表情,相馬打開折扇,神秘一笑:“倉橋小姐。”
“有興趣來京都上學嗎?”
“......”
“......”
這句話沉默效果出衆。
“你這家夥是不是交流賽輸了氣得腦子都出問題了?”
“隻是個提議罷了,畢竟我看東京校的男生...似乎都不怎麼紳士的樣子。”
“那确實。”
倉橋唯秒答。
“?喂!你這家夥哪邊的!”
“謝謝前輩,我暫時還沒有想去京都發展的考慮。”
“是嗎,真遺憾,如果有想法的話,歡迎你随時聯系我。”
“你要是敢去,我現在就打電話跟老師告狀。”
五條悟拖着倉橋唯往剛才的餐館走。
“所以我說了!我暫時沒有想法!”
“暫時?所以你這家夥真的想過?”
“?我不是,我沒有,五條同學你别亂說。”
“......”
“糕點沒拿。”
兩人的背影已經相當之遠,相馬的提醒也消失在風裡。
“所以您要嘗嘗看嗎?風間大人,栗子蛋糕的味道還算不錯。”
披風随風揚起。
“不了。”
從樹木旁走出,風間言簡意赅地回答。
“也不用這樣一直跟着我吧,風間大人,我沒想對那孩子做什麼壞事。”
“但你,确實,想過,接近她。”
“三次都是。”
風間指出了其與倉橋唯相遇的刻意性。
相馬并未否定:“您說的沒錯。”
“為了,暗殺,五條悟?”
“......”
五秒鐘的安靜,少年再次開口:“想要暗殺五條悟的,永遠不會隻有我一個人。”
“就算我不想,這次的事情也沒有任何改變。”
“不是嗎?”
他看了看手機,距離『醜時參拜』開始,還有13個小時。
“我隻是覺得那孩子說不定會來京都。”
“為什麼?”
“......”
相馬再次看向兩人離開的方向。
這次的風景裡誰也不在。
“大概是一種活在他人光芒之下的直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