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為什麼真的要吃流水素面?”
歌姬發出靈魂拷問。
山間清流潺潺,室内的幾人呈彎形回坐。
“因為附近也沒有其他東西能吃了。”
硝子指了指店門口:“或者歌姬前輩你想去喝咖啡嗎?”
“咖啡就算了吧,我還是想吃點能填飽肚子的東西。”
“你不會是退縮了吧歌姬?因為根本夾不到素面。”
一雙筷子被歌姬捏的發出了“咔吧咔吧”的聲音:“放開我!硝子!我要把這家夥打進山藥泥蘸汁裡!!!”
“傑同學,你覺得這面...好吃嗎?”
倉橋唯把裹滿了山藥泥醬油蘸汁的素面放進嘴裡。
涼涼的,鹹鹹的。
很适合夏天的食物。
然後她想不出别的形容了。
“還不錯,至少悟他看起來很喜歡。”
“五條同學他看起來隻是喜歡玩...”
倉橋唯指了指一旁仗着自己眼力好把素面全部撈進自己碗裡再吃掉的幼稚鬼。
“你們覺得不好吃?那我全吃了。”
“等一下!給我留一點五條同學!!”
比起不好吃可能挨餓會更難受。
話說她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可憐的想法?
“他不是貴族家的大少爺嗎?為什麼這種普通的食物都能吃得那麼起勁?”
硝子嘗了一口就放棄了。
面就是便利店裡的那種普通面條,蘸汁也會因為白水變得越來越淡。
想來賣點還是在這種形式和風景上。
“那我去再買些糕點回來吧。”
相馬從坐墊上起身離開。
“記得多帶點蛋糕回來!!花孔雀。”
根本搶不過五條悟的歌姬隻能對着相馬大喊。
“了解,歌姬小姐。”
“小律,你就不用跟過來了,麻煩你給歌姬小姐他們之後帶個路前往橋姬那裡。”
“好,好的,相馬大人,風間大人說他去周圍逛逛。”
“行,我知道了。”
相馬已經習慣風間這種來無影去無蹤的情況了。
“說起來,橋姬的詛咒是什麼啊?”
歌姬想起了藤井律之前提到的第二個請求。
夏油傑為歌姬解釋道:“和雨女的故事有點像,橋姬是一種因為癡愛他人又無法如願以償,于是将人引入河水中殺害的妖怪。”
“而橋姬的傳聞好像最初就是從貴船神社開始的。”
“因為喜歡别人無法如願以償就抓别的倒黴蛋來殺?”
“說不定和之前雨女的事件一樣,事實的真相又是另外的模樣呢?”
“另外的模樣...”
倉橋唯又回想起那句話。
世界上的大多數事情的真相都被謊言所掩蓋。
什麼是成為常識的奴隸?
又為何說理想會不值一提?
“說到另外的真相,你們知道晴天娃娃這個故事嗎?”
“據說是在古代,有一個和尚祈雨沒有成功,于是頭被砍去———”
“啊啊啊啊啊,不要再講了!夏油!”
“所以晴天娃娃其實是把一個人的頭綁在了房梁上?”
“五!!條!!悟!我讨厭你!!!”
另外幾個人在閑聊。
“嗯?”
倉橋唯則是聽到了自己的手機傳來短信提示。
————
【11:32】
【英俊潇灑的相馬前輩:倉橋小姐,能麻煩你過來幫我一起拿一下糕點嗎?我在神社的繪馬那邊。】
【11:32】
【:......前輩,請不要随便把自己的聯系方式用奇怪的備注存在我的手機裡。】
【11:33】
【英俊潇灑的相馬前輩:怎麼能說是奇怪的備注呢(哭。)】
————
“我出去一下。”
不想打擾幾個人的對話,她對注意過來的夏油傑擺了擺手,然後走出店門。
*
倉橋唯一邊朝着短信裡的集合地點前進一邊思考。
【在繪馬那邊。】
所以對方是在找藤井說的『詛咒的繪馬』嗎?
遠遠的,她就看到了京都校的前輩站在許願架旁。
擡頭,從左向右掃視。
巨大的許願架用紅繩綁結了無數木牌。
願望,期許,目标,理想,他人寫下的話語琳琅滿目。
“數量也太多了...”
她由衷感歎。
“我其實很好奇。”
聽到了相馬的聲音,倉橋唯向右側看去。
青衣的少年仍舊拿着那柄折扇,垂睑撫摸着一塊繪馬。
許願者似乎是一對情侶,在這塊紅色楓葉形狀的木闆上寫下了『相守一生』的願望。
“若是他們的感情好到無可置疑,為何還要許下這樣的願望?”
“因為是一種證明吧。”
倉橋唯是這麼回答的。
“心意不能像詛咒一樣化為實體,就寫成了願望,希望神明能夠施以祝福。”
“呵呵,倉橋小姐,我很喜歡你的這句話。”
“诶?哪句?”
她好像說了很多句。
“『心意不能像詛咒一樣化為實體』。”
相馬将這對情侶的願望拆下,随手翻轉:“看來我找到了一枚有詛咒的繪馬。”
“為什麼說這個是有詛...”
看到繪馬上的字,倉橋唯明白了為什麼對方會說這個是被詛咒了的繪馬。
隻在翻面的那一刻。
『相守一生』的祝福變為『永不相見』,落款也從不認識的人變成了『長谷川深雪』。
“前輩...這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