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從哪裡聽出來評價不錯的?”
笨蛋這個詞可不是用來誇獎人的。
“前輩,你是不是覺得五條同學應該是和差勁帥哥很像的那一類人?”
倉橋唯能明白對方的想法。
“第一次看見五條同學時,我也覺得他看起來不太好接近。”
“當然,傑同學看起來也是。”
“?我嗎?”
少年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漂亮得不像真實存在着。
連他家主的身份都有種不切實際的感覺。
強大和孩子氣,單純和聰慧,冷靜和自大。
很難想象這些形容詞會在一個人的身上同時出現。
“但他其實是個很純粹的人。”
喜歡的東西,讨厭的東西,他會全都擺在臉上,想做的事情,不想做的事情,全部都會說出口。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
大家才會像這樣聚在一起,談論着對少年的看法。
“唯!!”
“你這是對那個家夥的濾鏡!!”
想到之前的告白事件,歌姬嚴肅地按住後輩的肩膀,打算之後找個時間和可愛的後輩談談。
“雖然有一點确實是無法否認。”
“五條那家夥啊,沒什麼身為禦三家咒術師的包袱。”
歌姬做咒術師很久了。
她曾經遇到的那些術師可不會性格惡劣地捉弄她,那些自以為尊貴的家夥事實上根本不會正眼相待女性咒術師。
因此歌姬隻是單純地讨厭五條悟,而不是對五條悟的人品頗有微詞:“要知道以前的那些術師,無論是京都的術師還是東京的,每個家夥都是一副用鼻孔看人的表情。”
“是嗎?”
相馬笑眯眯地反問。
“别以為自己被排除了,花孔雀!你也是用鼻孔看人的!”
“相...相馬大人他從來沒有用鼻孔看人...!”
“小律,歌姬小姐這隻是一個比喻。”
硝子指了指賽場上的笨蛋:“哈哈,五條确實不用鼻孔看人,他是用嘴巴看人的。”
用一張嘴巴就能惹了所有人。
“不過就是因為這點。”
“他才是五條悟。”
*
“不知道。”
對于風間直義的提問,五條悟直白地回答。
“?”
“你這家夥在做人前會思考自己為什麼要做人嗎?”
他用一個淺顯的道理反問對方。
“不會對吧。”
【為什麼要做咒術師?】
當然是因為他很強啊!
因為很強,所以要成為最強。
【不做術師要做什麼?】
他又不是傑那種啰啰嗦嗦的人,想那麼多幹嘛。
“喂,大塊頭,繼續使用你的術式讓我看看!”
能讓現在的他感興趣的,隻有這個。
自信的笑容,逐漸發亮的藍色眼睛。
少年對待戰鬥比任何人都認真,也比任何人都享受這種過程。
因此能将對手也随之感染。
“......”
“我明白了。”
皮膚下的肌肉鼓動,風間能感覺到咒力順着血管流淌至全身。
那些被毒藥所麻痹的神經開始活躍,那些被遺忘的鬥志逐漸沸騰。
這是同詛咒師周璇,袱除咒靈時都截然不同的感覺。
叫做『勝負欲』。
“術式順轉。”
“『畸驟突行』。”
天空落下巨大的陰影,尖銳的,凸起的,那些屬于人類形态的部分都在改變。
“呃...”
張大的嘴巴能吞下一個西瓜,歌姬指着賽場上那個巨型“怪物”詢問相馬。
“...你們學校的三年級真的不是咒靈嗎?”
“...這就是風間大人的變形術,『畸驟突行』。”
“對身體的形變可以将自身的肌肉力量增強至50倍。”
血管密密麻麻地裸露在紅色皮膚外,巨大的生物隻是站着,就擁有着強烈的壓迫感。
比相馬和夏油的大骷髅大咒靈還要壯觀。
他們眼前的東西用五條悟的話來形容就是『異形生物』。
“哪裡是頭?”
硝子忍不住分析起了風間這個形态的生理結構。
“看到那個獠牙形狀的牙齒了嗎?”
相馬用扇子柄指示出方向。
“那是風間大人的上颌尖牙,将其變形,咬合力可以粉碎汽車車蓋。”
“旁邊翻上來的那個是眼球吧。”
“不愧是家入小姐,眼睛其實是可以分裂成很多個的,但考慮到視覺上的負擔,風間大人沒有将眼睛分裂,隻是形變到了身體的兩側以此獲得更廣的視域。”
“那上方不會變成視覺盲區嗎?”
“會!五條大人顯然也想到了這點!”
藤井律回答硝子,激動地解說比賽。
“所以相馬大人你們看!五條大人他現在正準備從上方攻擊風間大人!!”
“但是風間大人他可以迅速将嘴巴移動到頭部,因此就算存在視覺盲區也可以進行完美的防禦!”
“——————!!”
應了藤井律的話,怪獸的頭頂裂開一條大口。
“隻有我一個人覺得很可怕嗎?!”
“唯!你....”
扭頭看向自己的後輩,歌姬尋求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安慰,卻發現自己後輩兩眼放光地盯着賽場。
“哇——”
能變成大怪獸的術式。
這也太酷了吧!!
“......”
肉塊,血管,獠牙。
視覺仍舊在被強烈震撼着。
“...我也覺得有點反胃,歌姬。”
還沒吐,但夏油傑捂住嘴巴,不想再去看五條悟和風間直義兩個人的戰鬥。
“......”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啊!!”
世界在改變,歌姬在崩潰。
和她同樣對這畫面感到不适的,居然是專門收服非人類生物的夏油傑。
這像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