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的話,感覺那個時候要更難說話一些。”
回憶幾個月前的事情,夏油覺得也是有些神奇。
“呵。”
觀賽室裡面的金發少年冷笑了一聲。
“你們根本不了解悟。”
“...難道他其實和五條同學很熟嗎?”
“怎麼看都是他單方面熟悉吧,五條連他的名字都記不住。”
聽到少年直呼五條悟的名字,倉橋唯和硝子說着悄悄話。
“那個時候的悟,他根本不屑于和你們這些雜魚交流。”
禅院直哉回想着自己和五條悟的見面。
絕對的強者。
曾經的五條悟,隻是一個眼神,咒靈就會被吓得退散,連術師也不例外。
“都是你們的錯!如果不是和你們這些低賤的家夥為伍——”
“夠了。”
樂岩寺制止道。
“都冷靜一下吧,想要比試的話,可以在賽場上進行,觀賽室不是用來争執的地方。”
伊集院校長也制止着禅院直哉的言語攻擊。
“......”
【難以相處、難以接近,難以說話。】
倉橋唯看向屏幕裡那個熟悉的身影。
這些似乎都是她所不了解的五條悟。
“别理他了,團體賽他連口中低·賤的咒術師都打不過。”
“什麼?!女人!我是輸給了五條悟!而不是你們這些雜魚!”
硝子懶得搭理這個同樣出身于禦三家,嘴巴卻比骨頭還硬的家夥:“總之,蘇我就是因為被五條和夏油這麼收拾了一頓,逃到京都去的。”
“原來是這樣。”
從剛才起就未曾發表态度的相馬眯了眯眼。
“和蘇我說的内容真是相差太多了。”
歌姬扭過頭:“啊?那家夥是怎麼說的?”
“欺淩,威脅,羞辱。”
風間直義言簡意赅地回答。
“我翻譯一下風間大人的話吧,蘇我倒打一耙說是五條悟先羞辱的輔助監督,随後言語威脅他不準說出去,對他使用了武力。”
“除了使用武力剩下的都不對。”
“老師,你怎麼看?”
“成何體統!”
不是夜蛾老師發話,身為京都校的校長,樂岩寺大聲斥責道。
“如果你們說的事情屬實,我如實上報給咒術總監部,取消蘇我的準一級術師身份!”
“就像樂岩寺校長說的那樣,賽後我會找到高橋監督,進行如實調查。”
身為京都校的班主任,北原表了态。
但東京校的幾人并未感到高興。
【取消了準一級的評定。】
這種處罰對于蘇我來說根本是不痛不癢。
歌姬憤憤不平地反駁:“隻是取消評級?太不公平了吧!那家夥他——”
“歌姬前輩,看比賽吧。”
硝子阻止了歌姬的下一句話。
“為什麼!硝子你也知道——”
“我知道,所以看比賽吧。”
“不是有句俗話說得好嗎?壞人自有笨蛋來磨。”
“...硝子,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哈哈,我錄下來了,夏油,你說五條他是惡人,我現在就發給他聽。”
“?”
“歌姬前輩你看。”
倉橋唯拉了拉前輩的袖子,示意她關注屏幕。
個人賽。
第一場是五條悟對戰蘇我京太郎。
這個曾經叫嚣着要一年級不得好死的二年級前輩現在像個鹌鹑一樣蹲在比賽場地上。
“你這家夥還有啥符?都用出來我看看。”
五條悟雙手插兜,一隻腳踢向蘇我的屁股。
“...雷...雷電符。”
“用!”
“————”
“這電量拿去電蟑螂都電不死,還有啥?”
“這...這是火符。”
“這個不錯,可以拿來BBQ,給我張!”
“再來一張。”
“再給我一張!”
“就這麼多了...”
“還有啥?我說你現在給我畫!”
“風!”
蘇我慌慌張張地畫出一張。
“水!”
蘇我哆哆嗦嗦地又畫一張。
“光!”
蘇我艱難地憋出一張。
“布丁!”
“...這個..這個畫不出來。”
“哈?”
“我!我試試!”
“......”
“感覺完全變成了搞笑節目...”
“這家夥居然會那麼聽話???”
歌姬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因為蘇我他就是這樣欺軟怕硬的人吧。”
相馬回答道。
“蘇我氏本來是日本從古墳時代到飛鳥時代代代都有大臣的有力家族,财力和實力雄厚。”
“但是在現代,五條家無論是從财力還是實力都超越了蘇我家。”
“我猜,在東京時,蘇我他應該沒有認出五條悟的身份。”
【後來認出來了,所以隻能用暗殺這種肮髒的小手段。】
當然,相馬不會把後面這句話說出口。
因為在五條悟消失這點上,他和蘇我的利害關系一緻。
歌姬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垃圾同期有多不堪:“所以這家夥根本就是個紙老虎啊!”
“東京校确實沒有比蘇我更有實力的術師家族,再加上實力的差距,隻能是這種情況。”
“沒用的東西。”
禅院直哉對蘇我的醜态嗤之以鼻。
歌姬一撂袖子,在觀賽室大喊:“五條!這是比試!你千萬千萬不要手下留情啊!”
“哈哈。”
礙于校長老師在場,歌姬也做不出來拿着喇叭讓五條悟揍蘇我一頓的事情,她也隻是這麼說說而已。
但賽場上的少年就像聽到一般,停下了自己資本家奴役畫家的行徑。
他将墨鏡推到發頂。
“喂,想要下毒暗殺我的是你吧?”
“!!”
聽到這話的蘇我,頓時停下了畫符的動作,冷汗直流。
連帶屏幕外的相馬也心裡一驚。
樂岩寺也睜開了一隻眼,一時間,所有人都關注着這突如其來的對話。
“什...什麼下毒?”
蘇我強裝鎮定的擡起頭。
可他對上的,是一雙冰冷的眼睛。
“團體賽,你聯合了那個繃帶怪人想給我下毒對吧?”
五條悟并未避諱任何人,在這個所有人都關注的比賽中,直白地詢問幕後主使。
“我...”
為什麼?
為什麼五條悟會知道?
“沒...我沒有...!”
蘇我下意識地撒謊。
“......”
少年沒有說話。
那雙藍色的眼睛任何人都會覺得漂亮,蘇我卻從對方的眼睛裡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危險。
瑰麗的,明亮的,詭異的,淡漠的。
湖泊般蔚藍的天空倒影着他驚恐的模樣。
為什麼有些人光是被五條悟看了一眼就會感到恐慌?
親身感受蘇我在此刻得到了答案。
【因為這眼神似乎根本沒有将他作為人類來看待。】
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在對方的眼裡和死屍無異,和路邊的雜草無異。
“算了。”
五條悟豎起雙指。
“你...你要做什麼?”
冷汗打濕衣服,蘇我已經完全喪失了思考的理智。
那雙藍色的眼睛過于平淡,平淡到蘇我慌了神,開始哆嗦。
五條悟沒有理會對方,繼續發動咒力。
“等等!”
“不是我!是風間!是風間做的!對!是風間!”
“毒殺還是暗殺什麼的随便你們。”
少年平靜地說道。
“但要是用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對其他人出手。”
“我錯了!!我再也不會了!!”
感知到咒力,蘇我開始連滾帶爬地往後撤。
“我就把你這家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人兩眼一閉,安靜了。
“喂給咒靈...?”
五條悟被這一出整懵了。
“喂。”
踹踹對方的屁股。
沒反應,睡得很安詳。
他隻是想把這家夥瞬移出賽場讓這家夥出局啊???
“......”
“暈了?”
“...那比賽...結束了?”
倉橋唯遲疑地看向班主任。
“...我宣布,個人賽第一場,是悟的勝利。”
夜蛾老師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拿着喇叭宣布比賽結果。
“這也行?”
歌姬實在是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