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
“也能遁地?”
“...不。”
“飛檐走壁呢?”
“...嗯。”
“......”
風間看懂了倉橋唯臉上想問什麼又怕冒犯他的為難。
“這是,毒的副作用。”
他指了指臉上的繃帶和自己的嗓子。
“為了,擁有,抗毒性,我從小,就在服用毒藥。”
“诶?為什麼要這麼做?”
“...家族,的習俗。”
說着,風間抽出了自己綁在腰上的一把匕首。
利刃上有着奇怪的色澤,正是他往上塗抹的毒藥。
話說到這個份上,風間覺得對方應該會馬上随便找個借口離開。
但他面前的小姑娘好像更有興趣了。
“前輩,可能有點唐突,但是我有個和戰鬥有關的問題想請教一下您可以嗎?”
“為什麼,問我。”
“因為...前輩您看起來很強,而且,我感覺您是個好人。”
“......”
風間沒對此做出回答,他隻是又說道:“什麼,問題?”
“老師之前說我的咒力性質有點特殊,具有一定毒性。”
“之前也聽五條同學他們說對咒靈有效果,所以我一直在想着能不能把它附加在咒具上。”
“但是您看...”
倉橋唯試着釋放了一些咒力。
黑色的液體滴落在草地上,冒出一陣白煙。
“它會不會把我的刀也腐蝕掉...?”
“......”
繃帶前輩看起來似乎是在思考,幾秒後又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
“放,這上面,不用擔心,刀。”
既然對方自己都不在意,倉橋唯便嘗試往對方的匕首上釋放咒力。
“......”
風間翻轉着匕首觀察。
“沒問題,可以附加在咒具上,你的,咒力性質,很不錯。”
編兔子的草還剩了幾根,他把匕首放在草根上。草根一瞬間就被腐蝕,但匕首看起來完好無損。
“咒具,有咒力,可以,相互抵消。”
“也就是說不會破壞咒具。”
倉橋唯松了一口氣,把學校給的那把刀弄壞了她可賠不起。
“...你認識,五條,悟?”
“...前輩,我和五條同學是一個班的...不認識也很難吧。”
倉橋唯尴尬地摸了摸臉。
“他,是個,怎樣,的人。”
“......”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問她這個問題。
要用什麼樣的詞來形容少年,倉橋唯需要思考一下。
風間卻對這停頓産生了一點誤解。
“狂妄自大?”
“倒也不是吧...五條同學隻是比較自信。”
“目中無人?”
“可能比起人類确實是對蛋糕更感興趣...?”
“嗜殺成性?”
“?對...對咒靈嗎?”
“...唯利是圖?”
“可是五條同學他很有錢呀。”
“?”
“?”
兩個人再次面面相觑。
“冷酷無情,倚強淩弱,陰險狡猾,稱霸世界?”
“這些形容您都是從哪裡聽到的,前輩???”
“...傳聞。”
“先不說前面那幾個形容,我覺得五條同學的夢想應該是想成為最強的咒術師,而不是稱霸世界....”
“最強的咒術師?”
風間對這個詞若有所思。
“是呀前輩,我聽老師說特級是最強的咒術師的等級,但是晉升到特級是不是很難?”
“會有很多條件限制。”
連貫地說一句話聲帶相當難受,但風間不太喜歡這樣一個詞一個詞地和對方說話。
“...那從我現在的四級咒術師晉升到您的等級的話,大概需要多久?”
倉橋唯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對方。
“到一級的話,時間不固定,這很難。”
“變強果然沒有捷徑的嗎...”
“......”
風間偏頭看了看坐在他旁邊的小姑娘。
“強大并不一定是好事。”
“...诶?”
“很久以前,有一個滿是惡魔的世界,還有一個踏上冒險旅途的勇者。”
“随着時間流逝,勇者有了可以交付性命的隊友,有了可以斬盡一切的寶劍,他變得越來越強,強到打敗了惡魔中最強的魔王。”
“...前輩,你為什麼突然講起了童話故事?”
“......”
“...對不起,您請繼續!”
“沒事。”
風間是在猶豫究竟要不要繼續給倉橋唯講自己小時候聽過的故事。
萬一把對方吓哭了呢。
“打敗魔王後,勇者的國家為勇者準備了數不清的财富,但兩年後,勇者被下令追殺。”
“因為他有很多錢嗎?”
倉橋唯看到風間搖了搖頭。
“是因為打敗魔王之後,勇者成為了比魔王更強的存在。”
“『怪物』。”
“被拯救了的百姓視勇者為異類,國王也開始畏懼勇者的力量。”
“被敵視,被恐懼,被疏遠,曾經的同伴也被連累,接連死去,于是...”
“勇者成為了第二個魔王。”
“......”
“想要成為最強的人,就要承擔最大的危險。”
“這是...我從小就聽過的話。”
風間從長椅上站起,将之前喝完的咖啡罐丢入垃圾桶。
“比賽要開始了,我們會在賽場上見面。”
頓了頓,風間又補充道:“無論是你,還是他。”
“......”
倉橋唯看着對方的身影隐入樹林,随後拿出手機給五條悟發送短信。
————
【6:36】
【:五條同學,你有沒有在京都得罪過人呀?想暗殺你的那種?】
【6:36】
【五條同學:那多了去了,你說哪個?】
【6:36】
【:...不是,五條同學你居然真的得罪了很多人嗎...】
————
倉橋唯盯着短信思考。
她還沒有單純到把一個剛認識的人當成朋友的程度。
幫忙開咖啡的時候确實是偶然,好奇也是真的好奇,但是從對方提到和毒有關的内容時,她就開始心存疑惑——
『普通的毒對咒靈根本不起作用。』
她的咒力性質相對特殊是個例外,那對方武器上攜帶的毒,用途是什麼?
這問題的答案也很好想——
殺人。
繃帶前輩最後那句話一定是察覺到了她話裡的試探,可奇怪的是,對方把自己的目标就這麼告訴她了。
通過那些具有明顯诋毀意味的印象詞,倉橋唯判斷對方根本不認識五條悟。
那麼,就應該還有一個幕後主使。
“——嗡——”
思考被突然打斷,倉橋唯發現是五條悟的電話。
“喂?五條同學?”
“什麼叫我得罪的家夥,是得罪我的家夥多了去了,比起這個,東西帶了嗎?”
“帶了,五條同學,京都校的最後一個對手他說自己是一級術師,能飛檐走壁,丢手裡劍,但是不能遁地。”
“?你去他們那邊當卧底了?”
“我沒有!”
“那家夥不是一級還能是幾級,特級現在隻有一個在海外的家夥。”
“可是那個性格差勁的帥哥不是說還有不參與高專評級的家族術師嗎?”
“沒聽說過,風間這個姓氏又不屬于什麼很強的術師家族。”
“别管那家夥了,8點,賽場彙合,筆我又拿了兩隻。”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