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真聰明。”
“......”
*
“快點!快點!快點!”
“氣球呢?”
“在這!花也準備好了。”
白色的教堂屹立在藍天之下,像童話裡精緻宏大的城堡。
看着教堂門口忙忙碌碌的人,夏油傑開口詢問:“您好,請問...”
“啊,你們應該是唯她說的朋友吧!”
舉着氣球的青年隻是看到他們就喋喋不休地交代了起來。
“初次見面,我也是森下老師的學——”
“井上老師說森下老師還有15分鐘就要到教堂了!”
“不好意思!你們右轉後直行100米去找穿着白色裙子的橋本小姐吧!準——”
“氣球!氣球!快塞到背闆後面!”
“來了!”
在工作同伴的催促下,青年盡可能交代清楚了一些聽起來不是很清楚的事情,然後在夏油傑兩人還沒能詢問過多事情的時候跑進教堂。
“......”
“誰?”
“橋本。”
“硝子,他剛才是不是說唯提到過我們?”
夏油傑抓住了對方話裡的重點。
“看來唯她已經到了。”
“這麼說悟應該也在。”
“......”
硝子和夏油兩個人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加快腳步進入教堂。
兩個孩子靜悄悄,不鬧事出必有妖。
像是城堡一樣的西式建築。
彎彎繞繞的後方是一個碩大的庭院。
庭院的中心是小型噴泉,沿着噴泉下去的小路邊種滿各式各樣的玫瑰,陽光照在中心噴泉灑落的水花上,耀眼又明亮。
有什麼東西比水花還要刺眼。
毛茸茸的。
軟乎乎的。
在庭院小路的長桌邊。
“...悟?”
夏油傑不确定地呼喚對方的名字。
“%?”
聽到聲音,白發少年扭過頭,嚼着嘴裡東西含糊不清地說話。
“夏油,你以前的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
硝子打量着一下五條悟這上上下下的一身。
“人靠西裝笨蛋靠鞍?”
“...人靠西裝馬靠鞍。”
夏油傑糾正了這句諺語。
“傑,你們怎麼這麼慢?”
五條悟把嘴裡的蛋糕咽下去,藍色的眼睛滿是疑惑。
“硝子說想多吹一會空調,話說你的衣服是怎麼回事?悟。”
西式庭院,潔白教堂。
陽光灑落餐桌。
少年穿着白色的禮服,打着黑色領結,藍色的眼睛,銀色的發絲,舉手投足像是莊園式教堂的主人,而不是賓客。
提到衣服,五條悟氣不打一處來,拿着叉子,臭着臉指指點點:“哈,我追着那個蛋糕小偷跑進來之後,就有個白色的家夥拉着我換了這身衣服。”
西式油畫一樣美好精緻的畫面在少年開口後轟然倒塌。
對五條悟外貌的濾鏡隻存在路人眼中,深知五條悟本性的硝子兩人淡定地提問:“所以唯在哪裡?”
“我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那家夥!”
他用叉子戳向教堂門口的方向。
這地方說大也不大,但就是怎麼都找不到偷走他蛋糕的那家夥。
“這是儀式用的蛋糕吧。”
“我可沒偷吃,那個白色的家夥說可以吃的。”
順着五條悟的視線,硝子看到了五條悟說的“白色的家夥”。
對方穿着白色的禮裙,站姿優雅,長發及腰。
連手臂上的肱二頭肌都很優雅。
“...那不會是橋本小姐吧。”
應了夏油傑的話,身材健碩卻穿着長裙,疑似男性的“白色家夥”向三人招手。
“寶貝們~!來這邊!”
熱情的聲音裡夾帶飛吻。
“——~——”
似乎有個愛心從“啵”的一聲中飛來。
夏油傑迅速躲開,扭頭卻發現自己的同伴在蛋糕桌旁用一副『我聽不見』的表情往嘴裡塞蛋糕。
他硬着頭皮和硝子走到橋本“小姐”的面前。
“您...您好...”
“來吧!寶貝,現在換裝還來得及~”
橋本小姐打量了一下兩人,幾乎是兩眼放光的說道。
“為什麼要換裝?”
面對性别不明的陌生人,硝子冷靜地不像一個高中生。
“哦,寶貝,參加儀式穿的美麗不是必須的嗎?”
“看,這是人家選了好久的禮服。”
說着,橋本小姐轉了一圈,白色的長裙如花瓣一樣飄起。
“放心吧,我看了,另外兩件禮服絕對超級适合你們!”
“快來試試吧,寶貝們。”
“...?”
對于究竟是喊對方橋本小姐還是橋本先生,黑發少年相當糾結。
硝子便婉拒了對方:“謝謝您,但是我們不想穿來曆不明的衣服。”
“哦,天哪,這怎麼會是來曆不明的衣服,寶貝們,這兩件禮服是小唯她親自選的。”
橋本似乎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小唯寶貝她沒和你們說嗎?”
“......”
“等等,唯她什麼時候選的衣服?”
“?小唯剛到的時候就已經把你們的禮服選好了哦,寶貝們。”
“她還特意跟我們說明了你們衣服的尺寸。”
“就是說那家夥為什麼會知道我們的衣服尺寸啊!”
在偷聽的少年忍不住吐槽道。
“嗯——寶貝們,或許你們得問問小唯。”
橋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翹着手指提議道。
“那家夥到底在哪?!”
“應該在排...”
看到遠處走來的人,橋本想要說出的話便停下了。
“在排練室。”
陌生的聲音傳來,插入三人的對話。
黑色西裝,黑色長褲。
着裝正式的男人走路非常慢,每一步卻很有力。
最終在四人面前站定。
【像夜蛾。】
【像老師。】
【像壞蛋。】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心想。
“你們是唯的同學...不,是朋友吧?”
額頭留有着一道疤的男人詢問道。
這個人...
夏油傑不着痕迹地打量對方。
氣質和他們之前見過的所有普通人都不太一樣。
想到什麼,黑發少年用詢問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夥伴。
“不是。”
五條悟觀察了一下,如此說道。
眼前的男人不是咒術師,但在氣場上存在一種壓力。
保安?
感覺打架會很厲害的樣子。
五條悟敏銳地察覺到對方走路的異樣。
【這家夥的腿上有傷。】
“不是朋友?”
重複五條悟的話,男人盯着三人,然後突然笑了起來。
夏油傑意識到對方将五條悟對術師的判斷當成了問題的回答:“您好,我們是唯的朋友。”
“悟他的意思是您不是我們認識的人,請問您和唯的關系是...?”
男人又在笑:“小孩,你們參加儀式卻不知道我是誰嗎?”
“嗯,不過估計是唯她沒告訴你們。”
“我是這場求婚儀式的策劃者,井上林,也是唯她的國中老師。”
“您的求婚對象是森下女士嗎?”
夏油傑突然想到了倉橋唯的話。
“對,如果遙她答應我的求婚的話,就是唯的第二個養父了。”
男人說話意外地有親和力,語言也很簡潔明了。
“這是我和唯的關系。”
“不過用另外一個身份介紹你們應該更熟悉。”
“東京都立野前山高等學校附屬中學校,一年級C班班主任。”
“?我怎麼感覺有點耳熟?”
五條悟覺得自己絕對在什麼地方看過這個地址。
“你們兩個當然覺得耳熟。”
硝子用手指卷起了自己的頭發。
“日向和唯上的都是這個中學。”
“沒錯。”
“事實上我曾經還是一名警察。”
被倉橋唯忽悠了好幾次,五條悟半信半疑:“你這家夥剛才不是說自己老師嗎?”
“看這個。”
跟變魔術一樣。
三人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張真真正正的警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