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女?”邁克羅夫特有些意外:“你是怎麼知道的?”
“芙洛拉大人無所不知。”妖精少女得意地揚起臉。
那你為什麼還要綁架我來替你找什麼碎片,邁克羅夫特再一次壓下自己日益膨脹的吐槽欲,“那我換一種問法,你是通過誰知道的這件事,法拉教授的父親還是那位據教授說已經去世十年的梅爾小姐。”
芙洛拉擡眼看着他。
“哦~是梅爾小姐。”邁克羅夫特在芙洛拉那輕輕的一瞥裡讀懂了其未盡的話語:“那是什麼狀态的梅爾小姐呢?”
“鑒于因為是有你參與的事件,所以我要考慮這種不科學的元素。”邁克羅夫特在芙洛拉挑眉的時候補充道。
“你見過的。”芙洛拉對邁克羅夫特認真的态度很滿意。
“我見過的?”邁克羅夫特詫異道,他的大腦運轉起來,将自他出發後遇見的女士的樣子都過了一遍。
結果是他沒有發現哪位可能會和梅爾小姐扯上關系,畢竟在這兩天裡,他見過的最可疑的女士隻有芙洛拉本人。
“你去過我們出發的碼頭嗎?”邁克羅夫特提問,試圖從芙洛拉的時間線來倒推。
“沒有,我是中途才鎖定目标的。”芙洛拉托着腮,歪頭看着他:“需要提示嗎?首先排除那些過來幫忙的塞壬姐妹。”
“她是在船上!”邁克羅夫特是驚訝的:“那位格萊斯提格?”
“恭喜你答對了。”芙洛拉鼓起掌。
“可你們不叫她梅爾。”
“妖精的真名是不能随便暴露的,我們一般不會叫同伴的真名,哪怕是在沒有外人的船上,總要謹慎點好。”
“可他們會叫你的名字,難道芙洛拉·阿瓦隆不是真名?”邁克羅夫特感覺有些不妙:“你用假名和我定下了契約?”
“别害怕,人類。”芙洛拉大笑起來:“是真名啦,我們的契約是真實的。”
“我的名字可以随便叫,是因為我已經算是精靈了,或者說仙靈?嗯也不對……舉個比較通俗的例子,比如……對了!莎士比亞!”
邁克羅夫特太陽穴一跳,他覺得自己很長一段時間會對這位英國文學史上最傑出的戲劇家産生過敏症狀,對《暴風雨》這幕戲更是會敬而遠之。
芙洛拉完全感受不到自己小夥伴心靈上遭受的苦楚,仍在侃侃而談:“大概是《仲夏夜之夢》裡的蒂坦妮雅那種。”
“大概?”
“因為我還算不上是王?”芙洛拉想了想回答:“反正我這種類型的話,名字對于我來說是一個代号,不會因為被人得知了真名就被控制,最多可能會被不識趣的家夥召喚。不過那也得看我樂不樂意回應他們。不過~”
芙洛拉話鋒一轉,大大方方地看着邁克羅夫特。
“你對我來說是不一樣的,在我這裡有特權哦~”她促狹地沖被這句話沖擊到的人類眨眨眼:“就算等這三個月過去,你回到人類世界了,這個特權也會保留,隻要你叫出我的名字,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在第一時間回應。”
邁克羅夫特壓下某種從心髒上泛起的奇怪情緒,然後重新在自己思維圖書館裡寫着對方名字的書上,加了一行擅長模仿但是極度缺乏常識後的重點标注後才重新開口:“這算員工福利嗎?”
語氣已然是波瀾不驚。
“嗯哼~你也可以這麼理解。”芙洛拉帶着些小驕傲沖邁克羅夫特晃了晃食指:“這可是多少煉金術士和魔法師們夢寐以求的待遇啊~感激涕零吧!福爾摩斯先生。”
“确實是受寵若驚。”邁克羅夫特被芙洛拉那得意的小表情搞得哭笑不得:“名字的問題我現在搞明白了,但是長相你怎麼解釋。我記得你可是專門搞了一頭黑發,還有銀色的眼睛。”
“比起黃頭發的格萊斯提格,你呈現的外表更像是那些人造塞壬。”
“黑發?”芙洛拉重複了一遍,表情變得古怪起來:“銀色的眼睛?這是你看到的我的形象?”
“我看到的?”邁克羅夫特意識到了什麼:“法拉教授看到的你和我不一樣?”
“他看到的是一個有着暖黃色頭發的可愛小姐,其他人看到的也是這樣。”芙洛拉打量着面前的人類:“你比我想象得更有天賦。”
“天賦?”
“免疫幻相,看到真實,了不起的天賦。我一直覺得人類是一種有趣的生命,你們非常擅長自我欺騙,哪怕真相已經大大咧咧地在你們面前,你們也總有辦法告訴自己,哦!那不是真的。”芙洛拉捏着嗓子故意發出怪聲。
邁克羅夫特有些啞然。
“所以,你明白了嗎?福爾摩斯先生,可以不受精神層面影響,而用純粹的理智去辨别一切的你是多麼難得。”用滿意的目光近乎慈愛地注視着這個被她征用的人類:“所以說我的眼光真好,運氣也真好。”
“那麼就請這位,眼光不凡的芙洛拉小姐給我這個有幸被選中的人類解答一下,為什麼我看見的會是黑色?”被這麼表揚的邁克羅夫特有些無奈,他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為此而自豪一下,于是選擇了将越發奇怪的談話走向重新拉回正題:“我不太明白這裡面的原理,如果黑發是真實,那你現在的模樣又算是什麼。”
“黑發是魔法,銀色的眼睛也是魔法,胡克的手藝,影怪最擅長的把戲。”芙洛拉解釋道:“眼睛的效果是鏡子魔法,可以讓人在和我對視的時候看到他們自己想象中的樣子。”
“所以在船上的時候也是?”邁克羅夫特了然:“聽起來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