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種境地仍說得如此隐晦，為何不大大方方的秀出他和他背後合夥人的關系？

那隻有一種情況，那就是他不能說，死也要守着這份秘密關系。

朱隆喘了幾口氣，失血過多讓他眼前昏花一片：“生死對決從來都是諾薩的最高賭場，也是諾薩給予勇者的最佳禮遇。”

“你知道我現在想要的是什麼嗎？”他漆黑的眼裡閃動着不滅的靈魂：“猜對了，你就能赢。”

語畢，他再次對着自己扣下扳機，三分之一概率的子彈仍然沒有打在他身上！

“天哪！”鹵蛋驚歎：“連開四發沒有中彈！破了諾薩的記錄！”

“少爺的勇氣與運氣，皆是諾薩最寶貴的财富！”

一整激動後，它收起得意的語氣：“接下來是二分之一的賽點！”

“也将是整場賭局的高潮！”虎皮卷鹵蛋恐吓一般沖到聞行雲面前：“就讓我們看看我們的神徒小姐的運氣如何？”

“噢，她看上去在發抖，居然在緊張！”

鹵蛋湊得更近，像是想看到聞行雲眼中的恐懼，語氣都不自覺地帶上惡意：“面對這一生一次的場景，她竟然不興奮，而是緊張，太不懂賭局了！”

“要我說，這外來的高階還是和城裡的不……”它話未說完就被聞行雲一掌拍開。

跟抽陀螺似得原地轉了幾圈後它才停了下來，視線不再晃動後它正準備繼續對她找事，卻發現她垂着的頭擡了起來。

眼裡不是它想象的驚懼與悔恨，而是空虛與狂熱，甚至嘴角都帶着上頭了的笑意。

她像一個真正的賭徒一樣，在興奮地顫抖！

察覺到這一點的鹵蛋收起了它的鄙視鍊，跟鹌鹑一樣飛回了半空中，幹巴巴道：“讓我們來看看諾薩少爺會如何操作。”

“窮途陌路之時，也就是逆轉戰局的最佳時機。”朱隆吹了吹槍口：“你說對嗎，神徒大人？”

“你曾經也是。”聞行雲話語簡短。

不知是在說他曾經也是神徒，還是說他曾經也經曆過逆風翻盤，亦或是二者都有。

朱隆笑了笑：“說得好，那就賞你一槍吧。”

沾着血的手指調轉槍頭，将漆黑的槍都染得粘膩。

聞行雲眼也不眨地盯着槍口，嘴角的笑容越拉越大，整個人看上去越來越神經質，也越來越不正常。

衆人紛紛屏住呼吸，原著民和外來者在這一刻達到了同意，大家都在好奇究竟鹿死誰手？

整個場地宛如一張拉滿的弓，至于它的箭尖對着誰，那是隻有神明本身才知道。

朱隆按下扳機的那刻，時間仿佛被拉到無限長，聞行雲的注意力忍不住轉移，像是浸入了深海，她琢磨着屋頂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拉走了。

今天的天格外藍，像她昨天跳樓時一樣，但是太陽更大，與她記憶中的某時某刻重合，但似乎缺少了什麼人。

眼都還沒眨，耳邊的歡呼聲如潮水般湧來，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是在水裡，而是在此時此刻的賭場。

鹵蛋變臉變得飛快，抑制不住地高喊：“這是屬于強運的回響！”

“我的老天爺！諾薩少爺親自開槍，居然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