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喬,幻境被破了,你們什麼時候到?!”小熊面具捏着戒指,焦急地走來走去。
黃喬:“大祭司說沒事,讓她跑吧。”
“啊?”
“我的理解是,明天早上大祭司會主動去找她的。”
“可是……最近原住民暴動會不會……”
“如果聞小姐連這點自保能力都沒有,那憑什麼被大祭司叫做神徒?”
————
聞行雲正想仔細檢查一下那本書,卻聽到一牆之隔的藏書樓外傳來了小熊面具的聲音。
她抄起書本就準備招呼小白,一起躲回廁所隔間。
一轉頭沒看到男人身影,卻聽到了輪子滾動的聲響。
向着聲音處看去,隻見白發男人推着輪椅過來。
聞行雲看着他的身影,怔愣片刻,随後笑嘻嘻地坐了上去:“走,帶你去找件衣服再從廁所翻牆走。”
“在你沒有找回名字之前,我可以稱呼你為小白嗎?”
小白點頭,推着她往前走,沉默已久的書本終于說出了第一句話:“這才是我原本的模樣,才不是什麼鬼電腦……”
“叫神經的書?”聞行雲仔細端詳着封面:“确實比老式電腦要好點,至少外觀精良。”
“你!”書本被氣得卡殼了一下:“你懂不懂我是幹什麼的?!”
“我可是記錄諸天神明的書!”
“你不是說你是七系神徒?”
“我隻是七系神徒記憶的一部分,她活着的時候就喜歡寫這些東西,我自然就繼承了。”
聞行雲不放過任何一個打探消息的機會:“七系神徒是燈回殺的嗎?”
“我不記得了,這些事情不在我的記憶裡。”
“那你繼承的記憶有什麼呢?”
書本沉默了一會,語氣嚴肅道:“我叫青渠,剩下的與你無關。”
聞行雲不在意地點頭:“我叫聞行雲,那你知不知道這哪有衣服?”
兩人在青渠的指引下找到了藏書樓的換衣室。
聞行與你推開積灰色的衣櫃,隻見裡面挂了數件燈回同款黑色兜帽鬥篷。
“将就着穿吧。”她扯出一件扔給男人,又拿出一件準備給自己披上。
眼看男人準備直接把那桌布取下,聞行雲連忙叫停:“你是失個憶把人類最古老的羞恥心也丢了嗎?”
男人困惑地歪了歪頭。
聞行雲在櫃子的下層找到了幾件有些破的男士襯衫:“拿去,去隔壁男廁所換好,鬥篷扣子記得全扣上。”
“哪一個是男廁所?”
聞行雲揉了揉額角,産生了一種帶小孩的荒謬錯覺:“就是,我們之前一起躲過的那個!”
“好。”
兩人一書做好準備後,摸回了廁所天窗處。
青渠:“你這輪椅……帶不出去吧?”
“不帶更好。”聞行雲指揮小白把旁邊的箱子推到窗子下,又在水池邊摸了點灰,抹在手上,把頭發揉亂。
“你是要去做什麼啊?”青渠看着她一系列的動作有些好奇。
“了解曆史。”
聞行雲将扣在臉上的小醜面具取下,露出了一張略帶攻擊性的面龐。
單看臉算得上個小美人,但一雙鋒利的眼睛打破了這柔美,整個人像是一柄帶着鋒芒的劍。
“那為什麼不去藏書樓找找曆史書?”
聞行雲輕笑道:“記錄曆史的可不僅僅隻有書本,還有人類。”
——————
穿着落魄,臉被兜帽遮住的兩人互相攙扶,緩慢的走在街頭。
其中一個看上去有些跛,另一個身材高大卻是赤着腳在地上走。
路邊擺攤買飲料的絡腮胡大叔,盯了他們半響出聲道:“你們是無家可歸的?”
聞行雲被小白攙扶着轉過身來,露出了一張灰撲撲的臉,嗓音幹澀:“是,我腿腳不便,我哥哥又在小時候燒壞了腦子。”
大叔上下打量着小白:“體格還不錯。”
聞行雲面不改色地解釋:“小時候養得比較好。”
大叔似乎是信了這個借口,從杯子堆底下掏出了一枚銀币:“你們可以拿着這個去南街橋洞下的流浪漢聚集地,那有人在發食物。”
聞行雲忙接過,連連感謝,到最後大叔都被擾煩了才扶着小白離開。
到了人少的角落,綁在聞行雲後腰上的書小聲道:“感覺有詐。”
“當然有詐了。”聞行雲轉着手上的那枚銀币:“這麼貧窮的地所原住民,卻擁有這麼高尚的樂于助人精神。”
“我們當然得去看看了。”
青渠沒有再說話,聞行雲和小白跟着路标走走停停,這才找到了那老闆所說的橋洞,橋洞空間不少,前後用鐵欄杆封起,唯一的通道還由原住民自發組織的隊伍把守,裡面全是衣衫褴褛的流浪人,婦孺居多。
聞行雲将帽檐往下壓,逐漸靠近了守衛。
“來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