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守在修魔海那片區的主要部隊,是陸家的人。
雖然陸承巽早在很多年前,就跟陸家斷絕了關系,可是對于父親的身死,身為兒子的他卻還有有幾分感應的。
黃昏時,剛剛處理外公事,坐在沙發休息的陸承巽,端了茶杯正準備喝,心口卻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鈍痛,讓他臉色都跟着白了幾分。
陸承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整個人坐在沙發上不敢亂動。
一直到幾分鐘後,痛感消失,陸承巽這才收到了助理那邊轉過來的電話。
修魔海的父親死了,陸家的人死傷了大半。
而且不止。
有人破壞了修魔海封印。
陸承巽瞳孔猛地一縮。
同樣的消息,在陸承巽知道後的幾分鐘裡,快速地擴散出來。
李乘風更是在第一時間聯系上了楚禦。
楚禦聽到這個消息,心裡瞬間猛地一沉,他說不出是什麼感覺,莫名的竟有點慌。
燕雲破卻是在第一時間想到海底的城毅和那個人魚。
他問李乘風:“結界被破壞了?誰幹的?”
“是一隻老吸血鬼強幹的,不止如此,他還幾乎殺光了駐守在那邊的陸家人。”
燕雲破震驚。
“陸柾死了?”
李乘風點頭,沒說陸柾連屍體都沒有留下。
楚禦忽地轉身,他踏步出去的那瞬間,一身的居家服,忽地就轉換成了法師服。
白色耀目披風獵獵,臉上的銀色面具,永遠都是印刻着山川五月的痕迹。
“阿禦……阿禦!”
隻是一瞬,楚禦的身影就消失在門外。
燕雲破知道他去哪,立即踩了風刃跟上。
李乘風愣了一下,罵罵咧咧的喊了召喚獸出來,卻也沒有跟上兩人的身影。
修魔海海底封印着什麼,他們很清楚。
一旦封印破開,整個花國或者是整個世界要面臨的是什麼他們更加清楚。
這一刻,他們居然沒有半點交流的功夫,踩了風刃就直奔修魔海過去。
半月的路程,愣是被楚禦隻用了半分鐘的時間就到了。
他開啟了空間系,扭曲的空間縮地成寸。
可當他踏入海域之後,眼前的景象,卻連楚禦都震撼了。
數百的高階聖階法師齊聚在這裡,大家都在盡力修補着被破開的結界。
結界底下,各種妖魔獸橫沖直撞兇殘無比。
修補好的裂縫,轉頭又會被新的攻擊,撞出新的裂痕。
楚禦隻看一眼,就飛身而上,他落在最高處,魔法在手裡凝結的時候,驚得底下一衆法師神色大喜。
“是神武大人!”
“是神武!”
驚呼着的,是聽到他回來了,卻沒有見過他的法師。
他的出現也像是一劑鎮定劑,瞬間就撫平了衆人心底的焦慮。
“封!!!”楚禦敕令,手一揚。
紫色的光暈鋪天蓋下,不但強化着修複了海面破裂的結界,同時也震得那些幾乎要撞破封印沖出來的妖魔獸又砸回了海裡。
衆人大喜着紛紛松了口氣。
可是眨眼間。
這海底又傳來咚咚咚的悶響。
像是有人在敲擊着海底的鐵盒,想要破開盒子一樣。
衆人才剛剛松下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不過那聲音,響了幾下就突然消失了。
楚禦靜靜凝視着海面,确定剛才的那動靜都沒有了,這才落到岸上。
一瞬間,衆人全都圍攏過來。
一個個看着楚禦,有的人眼眶似不自覺的泛紅,有的人神色間卻滿是羞愧。
楚禦沒理他們,伸手指着其中那個年紀最長,且頭發花白的聖階魔法師。
“高博,阿基墨呢。”
高博從人群中走出,他看着楚禦的眼神有些複雜。
外形看着像個九十多歲的老頭,可實際上他活得時間比誰都久。
“他破壞了陣引,就在這裡失去了氣息,連召喚獸都探不出他的蹤迹。”
“無緣無故,他為什麼要來破壞修魔海的封印?”楚禦不解:“修魔海裡的妖魔獸一旦沖破封印,整個世界都會遭受滅頂之災,就連吸血鬼也不列為,他發什麼神經。”
在場的,沒人知道。
高博聽着,嚅動了唇,最終也隻是歎息一聲。
燕雲破落後一步過來,剛好看到高博的樣子,他微微皺眉站到楚禦的身後。
“現在隻能确定一件事,阿基墨瘋了,不然他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楚禦擡頭看他。
燕雲破神色凝肅:“讓修魔海的部隊法師加強巡視,最好是兩高帶一中,發現異常,立即回報。”
楚禦皺眉:“帶我去阿基墨最開始出現的地方。”
……
阿基墨最開始出現的地方,是一處小小的石灣處,這裡往岸上再走十來分鐘,就是樹林。
楚禦跟燕雲破過來的時候,這裡除了兩個腳印,并沒有任何發現。
即便陸柾即就是死在這裡,也沒有一滴血或者一片殘骨落在這裡。
陸柾橫死,最先發現的不是陸家那邊的人。
而是高博。
高博跟負責駐守修魔海的陸家不一樣。
他從很早很早的時候,就住在修魔海外域了。
陸柾當年奉命來駐守修魔海的時候去拜見過高博,高博送過一件魔具給他,讓他有危險的時候可以憑着魔具求救。
但是。
陸柾死時高博沒收到求救,卻突然感應到這個魔具碎了。
高博瞬間就猜到出事了。
他派了弟子出來查看,沒找到陸柾,隻看到被幾乎被人滅門的陸家屍橫遍地,隻有幾個孩子,在玩躲貓貓的時候,意外逃過這一劫。
領着他們過來的是高博的小徒弟,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叫餘飛。
餘飛渾身警惕,卻話音輕松地交代了她是怎麼發現陸柾被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