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去洗漱吧小狗,一身酒味臭死了。”
……
司維慈從浴室出來時,謝子時正低頭認真玩起手機中裡的單機小遊戲,很簡單的機制 ,豐富流程的玩法讓這款遊戲可玩性大大提高。
聽到動靜,他輕擡眼眸,便看見了一襲白色T恤的男人濕漉着頭發,沾着水汽的薄布料下緊實的肌肉若隐若現。
男人一臉冷淡地擦頭發,裝作不經意展示出更多緊實有力的線條。
“噗嗤!”
腦中不由想起委屈的控訴,濕|身、腹肌、男人魅力,謝子時沒忍住笑出聲。
“?”司維慈一臉懵地看過來。
謝子時笑的雙肩顫抖着,很久沒有這麼開懷過的他手指一抖。
“GAME OVER!”
熟悉的遊戲bgm響起。
司維慈一愣,忘記困惑男生沒來由的笑聲,問:“那是我的手機?”
“嗯。”謝子時止住笑,點頭,“昨晚回去後白祁睡着了,我沒有房卡進不去房間,手機也沒電了,隻好借你的來消磨時間。”
“我問過你,你也同意了。”
雖然是不清醒的狀态下,但……誰讓司維慈亂咬人呢。
“白祁?”司維慈捕捉到重點,“這幾天你們都睡在同一間房?單人房?”
“白祁說的朋友是……我早該想到的,你們怎麼能睡在一起呢……”司維慈語氣幽怨,活像個被渣男抛棄的小媳婦。
“額…這遊戲還挺有意思的,很适合在飛機上消磨時間,就是角色設計有點潦草,之後我去應用商城也下載一個。”
這沒來由的心虛是怎麼回事。
轉移話題,謝子時早猜到這個遊戲的制作者,故意感慨道。
“你喜歡?”前往盥洗室的腳一頓,司維慈神色複雜,“這款遊戲沒有上架,是……是我之前制作的一款小遊戲。”
“你做的遊戲?還挺厲害的,很酷嘛,小狗。”謝子時誇贊道。
“之前有做過大型遊戲嗎?”
“嗯,失敗了就沒再做了。”
“為什麼不堅持下去呢?”
“命運吧,我天生不适合這一行。”
“我去吹頭發,等會将源程序發給你。”
留下落荒而逃的背影。
歎息一聲,謝子時收回視線,盯着手機上的遊戲界面低喃道:“回去原來的軌道吧,小狗。”
嗯,腹肌貌似确實練的不錯。
…………
繁忙的機場,行人來往穿梭,偶有視線落在候機廳大理石柱旁低頭打遊戲的男生身上。
男生容貌出衆,黑長的頭發用一根皮筋紮起束在腦後,白底印花短袖,灰白相間的格子衫外套系在腰間,深藍色的牛仔褲寬松休閑,一派輕松寫意。
他身邊高大的男人同樣英俊帥氣,像保安一樣保持在五步之内的距離。
本來好好的二人世界,偏偏被另外兩個不知趣的人破壞,小狗生氣。
此刻男人的臉色是冷沉帶着寒意。
不知趣的人:時髦卷發的小年輕和溫和清秀的男生,與他們同一班飛機。
“四哥好像不開心,小白你能看出來為什麼嗎?”
小卷毛背着包,一頭霧水。
白祁垂着眸不知在思考什麼,語氣難得冷硬:“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
學長昨晚沒有回來,再加上今早二人又是一起出現,白祁很難不去聯想些别的。
“哈哈,看來小白你今天火氣也很大呀。”
小卷毛納悶,咋今天一個兩個都火氣這麼足。
“美人室友,還沒問你來參加什麼活動呢?”他不是個閑的住嘴的人,開始和謝子時套近乎。
沒想到看似高冷不好接近的男生反倒是最溫和耐心的一位,“我來參加周年簽繪展,算是一名小小畫師。”
小畫師,這話要是莫妮他們聽見了一定會大呼離譜,什麼時候全網百萬粉絲的同人畫師也稱得上一個“小”字了。
“你還會畫畫真厲害……哦!我想起來了 ,你是小白的學長,油畫一定畫的很厲害。”小卷毛一驚一乍。
“我已經很久沒有畫過油畫了,沒那麼誇張。”謝子時道。
“學長為什麼不畫油畫了?”
白祁這時才驚覺,盡管破産後刻意不去關注校友消息,但憑借學長的天賦在藝術界不該毫無名氣,他卻從未聽說過謝子時的名字。
“你相信命運嗎?”謝子時薄唇淺彎,“我大約天生不适合油畫。”
司維慈抱着臂,熟悉的話語使得他身形一滞。
擡眸隻見室友朝他眨了眨眼。
“怎麼會不适合!”白祁急道,“老師說過,你是他見過最具天賦的學生。”
謝子時摸了摸他的腦袋:“老師也說過,你是他見過最靈氣的孩子。”
“不用擔心,即便不再畫油畫,我仍在以不同的方式繼續拿起畫筆。”他嗓音溫柔,像是在茫茫雪地回首眺望落後遠方的後輩,“手指的繭會為你證明。”
“你從未抛棄過畫筆。”
鼻尖發酸,白祁想起每個鉛筆摩擦紙面的夜晚。
原來昨晚以為親密暧昧的十指相扣,在學長眼裡他還是當初那個泡在畫室苦心練習的學弟。
适時,提示登機的廣播響起。
謝子時拍了一下傻站在原地的小狗,用隻有兩個人聽見的音量說,“小狗,跌倒了就爬起來,很簡單。”
“失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否定過去的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