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麼還問這個問題。行行行,你想知道我告訴你成嗎,遇到蜃怪那天,我被蜃怪吓到突發惡疾,是師父救了我,我就發誓要給師父當牛做馬,為奴為仆,所以才叫主人的,我覺得被吓出病這件事太丢人了,才瞞着沒跟你說。”
顧承澤将信将疑,看向顧承浩問:“真的?”
顧承浩:“真的,比真金還真。”
顧承澤臉色這才緩和,與南韶說:“抱歉,我剛才态度有些不好,謝謝你救了我弟弟,以後你有什麼需要盡管跟顧家提,顧家會盡力滿足。”
南韶救顧承浩是因為顧承浩在蜃怪出現時擋在他跟前,這事在他的邏輯裡已經兩清,他不需要顧家感激。
南韶沒應顧承澤道歉與感激的話,問:“腿還治嗎?我很忙。”
“治治治。”顧承浩連聲應道。
顧承浩期許地看向南韶:“麻煩了。”
南韶朝顧承澤勾勾手,命令:“手給我,我看看。”
顧承浩熱絡地推來椅子給南韶:“師父您坐。”
南韶沒客氣,一屁股坐下,随後探了下顧承澤的經脈。
絲絲巫力流入顧承澤的身體,隻一瞬南韶就探清顧承澤的病竈,這世界的醫生診斷沒問題,的确是神經受損,現代醫學不可能恢複。
但對他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甚至現在馬上就可以治好顧承澤,這樣一來巫力就要暴露了。
兄弟倆緊張地看着南韶,顧承浩見南韶收回手立刻問:“怎麼樣,能治嗎?”
南韶想了想,回答:“能,不過估計得五個療程。”
顧承浩又問:“需要我們準備什麼嗎?”
南韶:“準備一套針灸針。”
有巫力在什麼都不需要,但随手一揮就把人治好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太詭異。
他不希望除了顧承浩以外世界上出現第三個知道巫力的人。
顧承浩:“這個現在家裡就有,師父現在就能治嗎?”
顧承浩雖然學習不好,但腦子不笨。
夜暄那次他身體斷成兩截隻剩前胸的皮肉連着,南韶都能空手一次性将他治愈得活蹦亂跳,他哥哥隻是傷了脊椎神經,按理南韶很容易就能治好他哥哥。
所說的五個療程多半是南韶用來掩飾巫力的借口。
因此他打配合問了句需要準備什麼。
顧承澤聽說能治,心髒就激動地亂跳起來,一向善于交際的人一時竟說不出話,幸好弟弟在他身邊幫他問了想問的。
不過最後一句“現在能治嗎”不是他原意,他想問“什麼時候能開始治療”,卻見南韶點了下頭。
顧承澤做事一向細心、周到,他記得南韶說很忙,他問:“今天會不會耽誤你正事。”
南韶:“治療用不了多長時間。”
南韶想的是早開始治療早結束,他許了五次,今天做一次,之後就隻需要再麻煩四次,今天不做,之後就還要再麻煩五次。
他利落地吩咐顧承浩:“你讓人把針灸針拿來,再找張床讓你哥趴好,我給你哥施針。”
“好!”顧承浩朗聲應道,聲音裡是明顯的喜悅。
顧承浩把顧承澤推回了顧承澤的房間,又讓執事去拿來針灸針,南韶跟着顧承浩他們回去。
因為施針需要,顧承澤脫掉了上衣和外褲,隻留一條小褲衩在身上。
南韶現在的身份是醫生,顧承澤和顧承浩是親兄弟,對于顧承澤脫光衣服隻剩褲衩趴床上這件事顧承澤和顧承浩都沒啥不好意思或尴尬的想法,相對的,他們更關注之後的治療效果。
唯獨南韶若有所思,他發現他好像對陸司莫的R體格外感興趣。
他看着顧承澤勻稱的身體毫無想法,跟看一塊五花肉沒有區别,卻思維大跳轉想到中午陸司莫出門前的畫面。
BHZ組織一般要穿工作服,日常有日常的工作服,訓練有訓練的工作服,陸司莫下午有訓練,中午他提前過去準備。
他以為南韶睡着了,換衣服就直接在卧室換。
誰知南韶壓根沒睡隻是眯着眼,聽到聲就把眼睜開了,然後就看到了陸司莫青筋結虬的手臂,寬厚的背肌,精瘦的腰,結實的大腿。
要不是他那時候太虛,指定上去摸摸。
好可惜。
下次跟陸司莫見面一定要都摸遍。
南韶默默地想。
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執事的聲音。
“少爺,針包拿來了。”
顧承浩快步去門口拿來,交給了南韶:“麻煩師父了。”
南韶接過,沒有多言。
恕他直言,他壓根不會針灸,針隻是他施展巫力的障眼法。
南韶打開針包,随便拿了一根,然後非常随便地紮進顧承澤的背部,顧承澤痛得“嘶”了一聲。
南韶還一本正經道:“會有點疼,忍着掉。”
他看過相關電視劇,記得裡面的人用針灸的方式治療通常會紮很多針,有滿滿一背。
但想想那麼多針紮進去後面還都得拔出來太麻煩,他紮了一針就沒紮了,無色的巫力幽幽從針尾蔓延到針尖,最後沒入皮肉當中。
如此,顧承澤的脊椎神經就治好了。
南韶又在顧承澤身上下了四道控制腿部知覺與運動的禁制,以後每施一次針就解一道禁制,最後一次結束顧承澤就會痊愈如初。
“你們瘋了嗎!?竟然讓那個人給大少爺治病!還把針包送過去。”
“腦子壞了吧,一個三流的藝人,能治什麼病,大少爺要是出事你們一個都沒好果子癡。”
“承澤,你要冷靜點,别病急亂投醫啊,媽媽會幫你找到能治好你的醫生的!”
隔着門,南韶遠遠就能聽到蘭亭枝在那亂叫,踏踏踏的高跟鞋聲顯然是往這邊跑來了。
南韶不甚在意,擡手把插在顧承澤背上的針拔回,蘭亭枝也就是在這時候闖進房間。
她剛覺得見了南韶晦氣,準備洗個澡,指定一個常用的女執事給她放洗澡水,别的執事卻告訴她那名女執事去送針灸的針包了,剛來的客人要給大少爺做針灸。
剛來的來客就南韶一個人,一個三流的藝人給她兒子針灸!?
蘭亭枝認定南韶是來害人的,也不要泡澡了,立馬跑了過來。
蘭亭枝看到南韶從顧承澤身上拔出針,眼睛當即發紅,氣勢洶洶地朝南韶跑去,嘴裡喊着:“你禍害我一個兒子不夠,還禍害我第二個兒子!你怎麼敢,你怎麼敢!承澤要是出事,我讓他償命!”
執事不敢上前攔發怒的東家,顧承浩過去把人抱住攔下了,一邊解釋:“媽,你冷靜點,我師父南韶醫術很厲害,一定能治好哥哥。”
蘭亭枝跑得頭發都亂了,聽見顧承浩的話就對顧承浩一頓罵:“你腦子有病吧,平時怎麼胡鬧我都由着你來,那是你哥,你哥!你怎麼能讓來路不明的人給你哥治病!”
顧承浩無奈:“媽,你相信我,師父真可以救好哥哥。”
他被南韶抽了巫力,身體本來就虛,他媽勁兒又大,他要被掀翻了,他沖門口的執事喊道:“愣着幹嘛,都過來把我媽攔住!”
房間裡一時手忙腳亂。
南韶慢條斯理地收着針包,收拾完放在床邊,優雅地離開這場鬧劇現場。
顧承澤一直有勸說讓蘭亭枝冷靜點,但鬧哄哄的房間将他聲音完全蓋住,看到南韶起身要走,他十分愧疚,說道:“抱歉,南先生,家母對您有些誤會,我安排人先送您回去,無論腿能不能治好你的恩情我都記下了,下次一定當面感謝您。”
南韶神色淡淡:“不用,報酬你弟弟給我了,下次治療七天後,讓你弟帶你來找我。”
他給陸司莫治療時間也差不多在七天後,到時候剛好抽用顧承浩的巫力。
他交代完,轉身離開。
幾乎是南韶踏出門的瞬間,顧承澤驚奇地撫摸上了自己的腿,他感覺到被子是軟的,剛搭上去的手是熱的。
他的腿毫無知覺了五年,在今天感覺到軟和熱了。
“媽,承浩,我腿有知覺了。”
他這次的聲音很輕,卻成功讓整個房間安靜下來。
“有,有知覺了?”蘭亭枝推開顧承浩不可思議地疾步走到大兒子床邊,手微微顫抖地搭上顧承澤的小腿:“真的有知覺了?”
顧承澤點點頭,眼裡盈着淚水:“我能感覺被子是軟的,媽你的手是熱的。”
蘭亭枝捂着嘴抑制不住地嗚咽出聲。
她的兒子,他可憐的兒子,終于有希望站起來了。
蓦地,她無措地擡頭看向顧承澤:“那我剛,我剛是不是得罪南先生了,他會不會生氣。”
……
*
蘭亭枝沒趕上跟南韶道歉。
南韶已經坐顧承澤安排的車回家了,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丢床上。
一路回來他在想一件事,一個星期後他那綜藝就開拍了,治療顧承澤的腿問題不大,随便紮一針就好。
陸司莫識海的問題可怎麼辦,每次治療都要吻好久,完了他還有可能因為耗盡巫力昏睡過去,那綜藝可是直播的。
他是沒臉沒皮,但也沒到全世界直播接吻那樣變态的程度。
南韶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睡夢間感覺手指有些癢,收回來想撓撓卻被制住動不了。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隻見陸司莫坐在床邊抓着他的手輕嗅,看他醒來,俯下身去親吻,低喃:“你手上有其他Alpha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