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怎麼走了?”穆惜注意到這點,停下來問。
樹枝差點抽到他身上,金樂娆緊急收手,也随着他目光朝那邊看去——
師姐确實不在了。
“可能有事情先走了,也罷,我們不管她。”金樂娆想了想,把樹枝一丢,發話道,“回吧,你們幾個把東西搬去玉筱台後,師姐剛好可以去小樹林裡面教你們一些暗招。”
嶽小紫問:“是不是得天黑了,暗戳戳地背着大師姐教我們?”
“有悟性,就誇你一聲聰明吧。”金樂娆很欣慰,她點點頭。
當天晚上她等着師姐房間滅了燈火,才鬼鬼祟祟地去叫了師弟師妹。
“大師姐真的睡了嗎?”
“她不會突然醒來抓我們吧?”
“萬一被大師姐抓了怎麼辦。”
三個小輩一直很不放心,跟着她往玉筱密林走的時候,不停地問問題。
金樂娆:“必然不可能的,出了事兒,都算我的。”
為了以防萬一,金樂娆專門帶她們幾個沿着小路去玉筱密林。
“首先這是深更半夜,其次你們大師姐到了時辰就會準時安睡,再加上這條小路很少有人知道,保證不會被發現的。”金樂娆邊走邊解釋。
穆憐擔憂地追問:“二師姐,你說的‘很少’是多少人。”
金樂娆得意地伸出兩根手指:“隻有兩個人能找到哦,就連我們師尊也不知道這條路通往密林深處呢。”
師弟師妹們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那麼另外一個人是誰?”
金樂娆沉默片刻,隻道:“别管,這不重要。”
師弟師妹一聽“别管”這二字就直起雞皮疙瘩,他們有點崩潰了:“二師姐,這不能不管啊,到底另外一人是誰!”
金樂娆一攤手,如實相告:“你們覺得這玉筱台還住着誰呢。”
原來那一個人就是大師姐啊!
好好好,他們就知道二師姐不靠譜!
金樂娆揶揄一句:“反正你們大師姐睡熟了,怕什麼,三個膽小鬼。”
嶽小紫:“二師姐,你該不會連路都記錯了吧,我們該走哪邊呀?”
“不會記錯的,放一萬個心。”金樂娆帶着他們七拐八拐,又回憶道,“小時候我和你們大師姐常常通過這條小道來玉筱密林的深處呢,就算很久沒來了,但路是肯定不會記錯的。”
嶽小紫緊緊跟在她身後,又問她:“二師姐,那你和大師姐來這裡做什麼呢,為了躲師父嗎?”
“當然不是,師尊都不會管我們,哪裡需要刻意去躲,我啊,和你們大師姐來這裡是為了,為了,嗯……”
話說一半,金樂娆不知該怎麼繼續說下去了。
她啞言,居然想不起來她們夜半相會密林的原因。
對啊,為什麼要深更半夜去呢。
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呢。
“别管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不重要。”金樂娆雙頰生了淺暈,好在夜晚看不太真,無人察覺出她的窘迫。
“我想想,北靈派有條門規來着,好像是第一百七十九條——同門弟子無論男女都要保持一定距離,宵禁後,禁止同門弟子共卧一榻……是這樣背的吧。”穆憐記性不錯,他回憶片刻,便想了起來,于是他開玩笑道,“難道兩位師姐是有悄悄話說,所以特意不在房間裡,專門來這密林深處徹夜長談?”
他這樣一說,金樂娆好像也記起了一些宗門的舊規定。
她回想:“之前是有一段時間特别抓得緊,甚至那幾位仙師輪流查弟子們的寝閣,生怕出點兒什麼事兒。”
“為什麼要這樣呢。”嶽小紫問,“難道是出什麼事兒了,所以才抓這麼嚴。”
“我也不清楚,但好像與小師叔的大弟子有關。”金樂娆感慨,“說起來我們謄玉師叔也很可憐,三個弟子都不在了。”
正說着,幾人終于來到了密林最深處。
師弟師妹都是第一次來,他們不常在玉筱台久留,所以這一片區域都沒有來過,所以一進來便被美到失語。
此地從外面看古木環繞,幽邃神秘,可是通過小道輾轉進入後,卻猶如踏入璇霄丹阙,頭頂可見明月之輝,低頭能觀靈潭勝境,一呼一吸間都能感受到濃郁的靈氣。
“師姐沒騙你們吧,這是個好地方吧。”金樂娆得意道。
師弟師妹連連點頭,歡欣踴躍地東瞧西看。
金樂娆坐在靈潭邊上,放松地抱着雙臂,直到……
師弟們問:“二師姐,這石頭上好像你的字迹呢,寫着……”
金樂娆猛然回頭,幾乎是撲過去的:“别看!别念!”
晚了。
師弟師妹都聚過去看了,第一句已經念了出來:“磐石題柔情……”
金樂娆一股血直往腦門沖,她整個人都擋在那刻字的石頭上,不知是不是起得急了,整個人都在微微發着抖。
“後面的還沒看到呢。”嶽小紫吐了吐舌頭。
金樂娆色厲内荏地兇他們幾個:“不給看了,去去去,都一邊玩去,等我抹掉這些字再教你們本事。”
嶽小紫故意拉長語氣:“可是這字是刻在天鑒石上的,一般去不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