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頭看了看天色，轉身看向夏尋。

“妖界的火誕日七日之後才會開始，在這之前你有充足的時間來考慮。雖然我是很希望你能接受邀請，但決定權還是在你手裡，想去的話到時候再聯系我就好，我會幫你準備好一切的。”

擺出所有的好處，分析完一切的利弊之後，這才想起來問問她的意見，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夏尋半睜着眼，有一種看破紅塵、與世無争的疲憊。

他也好裝哦。

“不，我現在就能給你答案，我去。”

先不提公費旅遊這句話本身就很讓人心動，光是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追尋到的線索，意圖阻止的危險……種種原因在本利中糾纏，看不見的危險藏匿于未知預測，這些縱然是她應承下來的緣由，可蔓延遍布一切理由之上的，還是他的那句坦言相告。

雖然他此刻的坦言也不過含糊其辭，最核心的利益交換他也一直沒有向她吐露。但誰都會有秘密，會有自己的打算，她如此，花辭玉貴為仙界督主就更是如此。他本可以直接以權相逼，用利相誘，抛下有關的線索之後模糊隐身，就憑妖界和“引夢歸”、暗影的關系，自己一樣會在無知無覺中幫他達成同樣的目的，就像是周然他會心甘情願接下與紫淩草相關的研究一樣，她也會心甘情願的單赴妖界域所，因為這本來就與他們的期願相符。

他是一個很好的督主，利益謀劃，權馭制衡，自戰後三百餘年起，他确實做到了向“靈”所承諾過的一切，整個域所向着和樂發展。

不過，他會為了仙界付出一切，可這并不代表着自己不在他的棋盤之上，從他拿出“靈”的力量那一刻起——不，或許是更早的一點，從他發送到玉簡上的消息得不到自己的回應，拿出禁令隻為讓洛一給自己傳話開始，她就該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