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仙界第一世家于一晚上覆滅，除開暗影的勢力，離不開仙界上層的默許。不管幕後黑手與仙界督主有沒有關系，他都相信，對方也一定很樂意看到世家的覆滅。

隻要自己還活着，對方的算盤就永遠不會落實，不能完整收回的姓氏之力會時時刻刻的提醒對方，這個屬于舊日的餘孽仍殘喘于世，季家的殘黨仍有卷土重來的可能。

他倒也不是想要風啟寒他難做，遷怒也好，敵對也好，這都不是他眼下該做的事情。

同樣他也不想問，明明是在風紀督負責安保的那天，為何那晚的靈火直到蔓延滿山，最終也沒收到來自風紀督的增援。

這些早就沒意義了。

此行妖界，找到暗影首領的藏身之處，阻止他分裂、侵吞妖界的意圖，這才是眼下他最應該在意的事情。

同樣，這也是他唯一能為逝去的那些親友們做的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是季家的族長，是星焰谷的谷主，他要擔負起過去未來的族人命運，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能肆意發洩自己的情緒，能毫無顧忌的和朋友鬧别扭，這是沒有顧慮負擔的幼童才能擁有的權利。

他已經沒有資格了。

寒風冰雪中，再微末的情緒都變的清晰可見，風啟寒微不可察的輕歎一聲：“怎麼會呢，你們看不出來嗎？”

“夏尋她那個晚上和暗影的人對戰，身受重傷差點醒不過來，可她在醒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星焰谷安送殘魂；煙火節的時候江如她在那棵焰火樹下待了好久，所以她知道谷内每個人最在意的願望，為此她跑遍了整個仙界……”

“我說這些，不是為了挾恩圖報，也不是為了強迫你，我隻是想告訴你，你可以繼續依靠我們，我們都很擔心你。”

“就像此刻我站在這裡，不是為了阻止你，也不是聽從誰的命令，我是憑自己的意志站在這裡的。”

“我是在徇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