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徇私？”

兩個字黏連在一起，卻被他說的果斷又清晰，在嘴邊迅速滾過一圈，帶有着冰寒天氣所不應有的熱意。

“怎麼？不信？”

風啟寒歪歪頭，舉起左臂，攤平掌心，情緒倒很是平穩。

“不信。”

說話間，季羽徑直向前走了幾步，直到在三步遠的距離停下。

“說誰徇私都不可能是你徇私，你把規則正義比肩生命，在風紀督隊員的身份下，你絕不可能做出任何有損風紀督形象的事情，更何況，是因為私事。”

寒風接天地冰雪，涼意浸神魂骨髓。

但也沒到需要特意動用靈力對抗的程度，就像是在神魂軀殼外邊罩了層堅硬的堅冰盾層一樣，稍微的有些冰寒之感。

就和他們了解他一樣，他同樣也對他們認識分明。

千百裡的颠簸奔赴，萬千次的命懸一線，這一切，本該與他們無關。

說到底，都是因為認識了他，沾染了因果，本不相關的命運發生了糾纏，将他們牽扯到了一樁看不清深淺的經年謀算。

說到底，他也很想他們。

落雨鎮比賽的前夜，四人的命運開始交集，那些本以為淺薄的情感在曆經生死之後卻出乎意料的厚重，跨越過所有情感的卑瑣理智的搖擺，讓他在說好絕不回頭的此刻，也不得不停下來承認：是的，他遠比自認為的要更加了解，也更加在意。

面對他們三個，無論如何，他都無法真的升起防備心。

白色雪花一片片落下，堆積在地面攢出一層層的高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