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道紅光極快速閃過,血霧自地面某點升騰,空間水鏡被完全纏繞、擠壓、吞噬,眨眼的功夫,就整個全部碎裂,四下散開消失在屋内半空。
水藍色的靈光星星點點,被從豁口鑽入的尚且還夾雜着水氣的冷風凝結,伴随着終究出鞘的利刃,一并送到了他的緻命點處。
“找死?”
最近她要忙的事情着實不少,暗影的行動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突然加快了好多,讓她一下子又失去了幾位故友,即便她早有心理準備,對方也對自己的死期心知肚明,她一時之間在情感上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故友逝去唯留一子,所有門徒以生命的代價去換他們少主的生命,而造下這一切殺孽原罪的,是她現下所在的組織,所以,這份血色罪責,她也獨擔一份,難逃罪愆。
所以在眼及他的不堪虛弱時,接連的觸動麻痹了她的感知,她現下又是在一個較為熟悉的領地,諸多因素疊加,剛好讓她有些失了警惕,但已經形成習慣的反應速度尚且在線,她很快便反應過來。
在反省了,在反省了。
她就知道,在這個破地方一刻都不能放松下來,之前這裡就她一個還好,現在又來了組織裡的其他人,她更得小心一些。
但他卻像感知不到威脅一樣,攀着淩亂散落一地的鎖鍊,不顧緊貼在他喉間又劃開血肉的利劍,擡手一把拽住劍刃向着自己的方向扯去,整個人難受的蜷縮起身子跪在她腳邊。
不,不是扯她的劍,他是在試圖借着她握劍的力度站起來。
但結果很是顯而易見,他這樣除了讓他渾身是血外,沒有半點的效果。
滿身的黑氣順着指尖的傷口外洩,混雜着鮮紅的血色,在藍色靈光的映襯下,倒也有了幾分詭異的美感。
但對于明面上的同事、實際中的敵人,白施言一樣毫不留情,所以她很快就強拉出自己的劍,順勢向後退了幾步,試圖遠離眼前這位突然犯病的存在。
她抽劍的那一瞬,雖然她的并沒有用太多的力氣,但也出乎意料的掀翻了面前突然變得無比虛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