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半空血氣飄散,漫天砂石飛舞,接連坍碎的土塊砸在暗紅色的封印薄膜之上,發出陣陣沉悶聲響。愈發憋悶的靈氣壓制住心髒,亂石相撞的頻率與被禁锢的心跳共振躍動,發出無規律的雜亂聲音。
就算再怎麼想掩飾,她也不得不承認,她确實有些緊張。
過去的真相被掩蓋在各人輕重不一的講述中,從不同之處拼湊出的不完整秘聞因缺損而平添幾分神秘的色彩。
封印的破潰在所難免,她也并不是要逞英雄強作姿态。
在她所有的策略中,自己可以獨自绂除封印的可能性幾近為零。
師父與掌門他們花了那麼久也沒找到合适的解決辦法,更不用說剛聽聞此事、至今對事态發展仍一知半解的她了。她對潛伏在封印下的危險了解的肯定不如師長他們深入,在師長都沒辦法绂除血咒的情況下,她并不覺得自己在立誓之後馬上就能破開封印、毀掉其中的靈力祭台。
她并沒有什麼超越他人的能力,她唯一所能倚仗的,不過是自己而已。
哪怕碧玉骰子給出了她今日的成功預示,可到底在判定應驗前,她也并不敢保證百分百的成功。
所幸自己還有本命靈劍相陪,身上還有幾件物什可供盡用。
疲憊的身體與清醒的精神在意志力的角逐中極限拉扯,掩蓋在緘封下的播報聲随着封印的逐漸破潰變得愈發清晰。
“師父,你還記得我那個碧綠色的玉石骰子嗎?”
“嗯,我記得,你很喜歡它。”
柔聲的輕語落在耳邊,舒緩精神的安眠小調被輕輕哼唱,緩解了些許她因專注過多而有些乏痛的腦仁。
“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你們那是從哪裡拿到的寶物,師父,你們都不好奇的嗎?”
即使閉上眼睛,她也能感知到頭頂那人輕輕搖頭的幅度。
“我們都知道,要不然你以為你是怎麼安全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