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雲派的一處秘密洞府裡,謝止再次将各種頂級的保命丹藥給夏尋喂下,然後又轉身出去拿新的丹藥。
秦醒坐在床邊小凳上,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少女,他的心止不住的下沉。
他不過離開短短一小會兒,暗影的人就找上了她。
或許,他真的不該再出現在她面前。
太過久遠的記憶在眼前變得清晰,被反複播演的回憶愈發鮮明。
在血腥味的沖擊下,在山谷的凹陷處,在暗金色的結界中,尚且算的上是幼童的他對着同樣年幼的少女說:“你會平安的,放心吧。”
當初的承諾仍在耳邊,可被他所珍重的少女卻沒有平安。
他當初是不是錯了,當初他不該用夏尋對他的所有記憶來換夏尋的平安,而是應該用自己的性命做抵押,求得命運的垂憐。
隻是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再反悔的機會了。
*
“你不進去看看嗎?”謝止倚着門框,面色不虞,“躺在那裡的,可是你的徒弟,席韻。”
席韻沒有回答,隻站在門口,目光穿過中堂,直落在夏尋身上。
他已經有很久沒見過自己的小徒弟了,足足有兩百三十五年七個月零三天。
有多少次,他隻是像現在這樣遠遠的看上一眼,他們之間的交流,更多的是靠玉符上的傳訊。
不是他不想她,他的小徒弟柔軟又堅強,在他錯過的歲歲年年裡,她已經長成了一個很優秀很優秀的大孩子了。
但他還不能見她。
宗門的祭台需要祀物,這次可沒有逃脫的機會了,在一天天逼近的日期中,他得早點找到辦法,他不能讓謝止去祭了宗門。
他要做的事情太多,又太危險,他不能将他所看重的人扯入。
因此,他隻沉默着将一個新的劍穗遞給謝止,金黃色的絲穗嶄新光亮,是用上古神獸的尾羽而制,上面依舊刻畫着極其珍貴的保命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