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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小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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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八,在大理寺當值的好些人難得有大半日休沐,嚴蔔也終于在小厮穆山的淚眼相迎中回到了嚴府。

也不能怪穆山矯情,實在是因為他太久沒有見到嚴蔔,如今見到嚴蔔安然地回府,一時激動,才忍不住喜極而泣了。

穆山是四歲入的嚴府,六歲就跟在公子嚴蔔身邊作為小厮随侍了。雖是為侍候,但那時他還小,哪裡懂得如何侍候,不過是跟在公子嚴蔔身邊吃着手指巴巴地看着公子讀書習字,或者與公子一道爬樹玩鬧罷了。

好在公子心善,從小到大并沒有斥責過他幾回,更沒有真的将他當成個低賤的奴才,公子甚至還與他約法三章:不許他跪自己,也不許他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或者唯唯諾諾,更不許他自輕自賤。

公子對他的好不僅是口頭上說說,偶爾也會落在實處,比如說偶爾公子吃着好吃的還會分他一些,又比如說每當沒有嚴家長輩在面前管着的時候,公子甚至還會讓他自己找地方坐着休息。

這一番優待,直将穆山寵成了個膽大包天的随從。

十幾年下來,穆山的性子更是被慣得直來直去,心裡想着什麼嘴上就敢說出什麼。

在嚴蔔剛入大理寺那會兒,穆山甚至還義正辭嚴地提出自己也要跟着嚴蔔進大理寺的要求,結果被嚴蔔的一句“入寺者,非官差即重犯,你是要做兩者中的哪一者”給堵住了嘴,這才沒有繼續鬧着要跟進大理寺。

要穆山說,這在大理寺當差又苦又累的,若是沒有自己跟在身邊顧寒顧暖備飯喚茶,公子如何能吃睡安穩?

可往日裡公子肯應他一切請求,就是不允他跟着自己入大理寺侍候。穆山沒有辦法,隻能退一步,給公子當車夫每日接送公子上下衙。

嚴蔔入大理寺當值的三年中,每日上下衙所乘馬車都是由穆山所趕,穆山在大理寺門口的露臉次數多得那些衙役都認識他了,每回見了他都會“穆小哥”或者“穆老弟”地喚個聲兒。

本來穆山是漸漸享受起這樣每日接送公子上下衙的日子了,不想公子竟領着差事去了競良。

就在上個月,公子連問他要不要随同去競良都不曾,帶着行李去到大理寺領了十人就一道騎馬出了城!

當時可把穆山給氣得紅了眼,他跟在馬蹄後頭跑了幾步,最後卻灰頭土臉地走回了府。

門口的護衛都笑話他:“穆山,被公子扔下了吧?該!讓你平日裡那麼多話!公子準是忍你很久了,眼下應是實在受不了你在耳邊唠叨了才沒帶着你一道離府的!”

自己這算唠叨嗎?穆山不覺得自己是個唠叨的人,因為他說的那些都是有用有趣的事情,哪裡能算是唠叨?

反正,不論府中護衛如何打趣哄騙,穆山都沒有将那些話往心裡去,隻繼續待在公子的申相院裡等着公子回京。

先前有一日他好不容易等到公子回府了,卻不想公子隻是回院裡打了個轉,連坐都沒坐,匆匆收拾了些行李就又鑽進了大理寺。

眼看着十餘日過去了,他都沒有再見到公子的人,穆山終于待不住了,就往前日,他趕車馬車往衙門裡跑了一趟。

他走到大理寺,在衙門外向守門的衙役詢問了一句公子的情況,人家跟他說,嚴司直忙得很,都未出府衙大門呢。

穆山心裡擔憂得很,苦于不能進衙門,心中的許多念頭轉了許多轉,最後也隻能唉聲歎氣地回了府。

一直到今日,穆山才終于得見自家公子。

從看到嚴蔔下馬之後穆山就開始擡袖子抹眼淚,待跟着嚴蔔進了府門就開始圍着嚴蔔公子長公子短地問問題。

嚴蔔走回申相院之時穆山已經繞着嚴蔔轉了好幾圈,口中還在哀怨道:“公子怎麼憔悴了許多,也瘦了許多?”

其實沒有瘦多少,不過一個月沒見罷了,嚴蔔又不是沒吃飯,即便是真的瘦了也不至于瘦得太過明顯。

不過憔悴是憔悴了些的,就連院裡的小婢子悅琴都附和道:“公子是憔悴了些,怕是衙門裡差事太多,加上吃不好睡不好,臉色才差了一些了。”

穆山和悅琴一個忙着噓寒問暖一個忙着端茶倒水,兩人圍在嚴蔔身邊叽叽喳喳地鬧得嚴蔔忍不住擡手揉起了眉心,一邊的袁嬷嬷急急說了句:“你們兩個消停些吧,公子乏了。”

穆山半張了嘴本是還要問些什麼的,聞言也隻好将話咽下去了,悅琴也将熱茶輕輕放在公子手邊的茶幾上,不再說話了。

袁嬷嬷這時又輕聲問了句:“公子可覺餓了?可要喚人送些什麼吃食來?”

嚴蔔半躺在卧房外堂的長竹榻上閉着眼搖了搖頭。

竹榻不算寬,僅能容一人。榻上鋪着一層厚軟的毛皮,榻下邊燃着一盆炭火,嚴蔔躺在竹榻上歇了好一會兒,才覺得多日緊繃着的心神略微松了一些下來。

袁嬷嬷又問了句:“可要讓人備水沐浴?”

衙門裡雖也有供人洗漱之地,但環境終歸是不比自家府中,嚴蔔聞言打起精神答了句:“勞煩嬷嬷了。”

袁嬷嬷點了點頭,随後便向穆山遞了一個眼神,穆山得了吩咐便出門喚人準備公子的沐浴事宜去了。

穆山的動作也是算快的,沒多會兒就打了轉,擡腳邁進院門的時候正要喊水已備好,嘴剛張開就被疾步走至門口的小婢子悅琴給阻止了。

“噓,别大喊大叫,公子睡着了。”

悅琴一把将穆山推出了門。

嚴蔔的确是睡着了,什麼時候睡着的自己也不知,隻知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申時二刻。

堂中的炭火還紅得很,竹榻之下滑落了半床軟被,也不知這是何人何時給他蓋上的,好像在他半夢之時滑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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