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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談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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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着周府的馬車離開燕子坡的時候,章糾白問過範元,此去大理寺,你是為投獄,還是尋人?

都為。範元答。

範元的話雖說得簡單,章糾白卻不能将事情想得太過簡單。

去大理寺衙的确是簡單得很,馬車一趕就是了,可她心知自己不能真就這麼趕着周府的馬車去大理寺衙,更不能一身血腥味地去。

思量一番之後,章糾白将周府馬車趕到了平京茶肆的後院,尋到在平京茶肆喝茶的範霄霄讓其另給自己找了輛普通馬車。

将範元換到普通馬車之後,她去了芸生客棧取了件範霄霄的衣裳換上,與此同時,她讓範霄霄找了個可靠的女管事按她的吩咐幫她跑腿往大理寺傳了幾句話。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她便坐在客棧一樓喝茶待客。

嚴蔔并沒有讓她久等,隻小半壺茶的時辰,人就已經到了她的面前。

發以冠束得一絲不苟,穿的是熟悉的墨袍,若非此刻嚴蔔臉上面無表情,手中也沒有帶着陳良那把丹叢飛鶴扇,章糾白幾乎要以為兩人還在競良的半橋茶肆。

可數數手指頭,距自己離開競良已經有小半個月了。

“多日未見,徐兄近日可好?”

回過神,章糾白擡起頭對着嚴蔔露出一抹客氣的笑。

“白姑娘托人給我帶話,隻是為了約我出來叙舊?”嚴蔔信步而來,“可官差和通緝犯,又有何舊可叙呢?”

“徐兄這話說的,當初你我還有陳兄三人同坐一桌吃茶聊天好不自在。若非中途出了變故,你我又怎會變得如此生分。”章糾白拎着茶壺倒了一杯茶推到對面。

“變故?”

嚴蔔琢磨着章糾白說出的話,不無諷刺地搖了搖頭:“若我記得不錯,姑娘直至離開的前一瞬都還在算計我與凡益。”

“我回京之後查過宮市裡的人員名冊,裡頭有個叫做白束的采買女官,其人确實有一胞妹名為白丹,你與她年歲差不了多少可我敢斷定那人絕對不是你。”

“我的确不姓白,與宮市也确實沒什麼關系。”章糾白轉着手中的茶杯,語氣不疾不徐,“既然徐兄覺得你我之間無舊可叙,那咱們不妨聊點别的。要不,就說說通緝令上的人像好了。”

“能将通緝令上的人像畫得如此真切,作畫之人必然與畫中人相識。在競良與我相識之人屈指可數,這些人要麼幹不出這種事要麼已經死了。”

“我思來想去,不由想到了徐兄和陳兄……不知這人像,是出自徐兄之手還是出自陳兄之手?”

“若是我畫的你會如何,若是凡益畫的你又如何?”嚴蔔語氣冷淡,“一個在逃通緝犯,明知我在大理寺當值卻敢登門求見,你在打什麼主意?”

“你覺得我是在算計,其實我隻是在保命,處境不同看法不同,我不怪你這麼想。”章糾白站了起來,“仰着頭跟人說話怪累的,既然你不想坐,那我也不坐了。”

已過近未時二刻,客棧正堂裡除卻一位守着櫃台打瞌睡的掌櫃,就隻剩下了章糾白和嚴蔔二人。

章糾白盯着嚴蔔的眼睛,一步一步向嚴蔔走近,眼看着二人之間隻剩下半臂距離了,章糾白還在往前。

嚴蔔皺了皺眉,即将後退之際,章糾白腳步一偏,胳膊擦着他的衣袖站定在他身邊。

“快刀門的少門主範元,這個人你感興趣嗎?”站定之時,章糾白輕輕問。

意料之中,在她話音剛落的時候,身邊的嚴蔔下意識地繃緊了手臂。

她彎了彎嘴角,後退一步,退到嚴蔔的面前讓嚴蔔能看清自己的表情,也讓自己能繼續盯着嚴蔔的眼睛。

“小民手上有筆買賣想同嚴大人談,不知嚴大人能否賞臉在此坐上一坐?”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已經收了笑,下巴微微上擡,望着嚴蔔的眼睛一眨不眨,整個人的表情顯得異常認真。

她看着嚴蔔的眉峰從平展又變成微微皺起的樣子,補充道:“小民敢說這筆買賣不論是對你嚴大人還是對嚴大人所在的大理寺,都隻賺不賠。”

口中雖喚着“嚴大人”,但真論起來,她好似才是握着籌碼、掌握着買賣主動權的那一個。

嚴蔔心中的詫異已經漸漸散去了,他默不作聲地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

其實他有些佩服這個人,古往今來敢主動與大理寺官吏談買賣的人是少之又少,人人都知道大理寺是監察六部、關押審判死囚重犯的司法衙門,人人都恨不得避而遠之。

可這個曾被自己以匕首傷過胳膊的江湖女子對此似乎毫無懼意,竟然敢找到他面前來。

一個上了通緝令的嫌犯,居然主動找上門,聲稱要和他談買賣。

也是稀奇。

同樣稀奇的是,在自己的審視之下,這女子的臉上毫無慌亂之色,也沒有忐忑與遲疑。

她好像并不怕被自己扣押捉拿,也不怕被拒絕,甚至配合自己的打量攤開手讓人看個清楚明白。

“身份不明者皆為可疑之人,我不與身份可疑之人談買賣。”嚴蔔移開目光。

“身份可疑?”章糾白作出一副恍然大悟模樣,“原來在大人眼裡,不明身份者都是可疑之人,都是嫌犯,都該上通緝令啊。”

“不過,大人應是猜出了我是誰才來此見我的吧?”轉瞬,她又露出疑惑神色,“若大人當真覺得我是嫌犯,為何選擇獨身而來,不多帶些人手将我捉拿歸案?”

“得了吧大人。”最後她笑起來,“你知道我與那兩個镖頭的死無關,你也沒想捉拿我。”

在競良的時候她是故意落入嚴蔔手中的不假,為的就是在嚴蔔身邊探聽消息。那個時候她的确臨時想過幾種脫身法子,但若不是嚴蔔無意為難她,她也無法輕易逃脫。

若她猜得不錯,當初在競良派人暗中盯緊她動态的就是這個嚴蔔。

他的人一直在斑斓客棧和半橋茶肆附近盯梢,或許也會在蔣許兩宅附近蹲守,由此當知她其實并未趁夜潛入許宅蔣宅對兩宅之人痛下殺手。

這人拎得清輕重緩急,他知道,比起調遣人手全城通緝捉拿她,與當地都檢使聯手處理好競良之亂更重要。

“若我猜的不錯,是競良的那個都檢使想抓我回去當替罪羊吧?你和陳兄之所以任由他張貼通緝令甚至幫着畫像,或許是想借此逼我出來自證清白。大人,我說得對麼?”

問話時章糾白笑盈盈的,嚴蔔張口輕斥:“巧言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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