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他伸手碰上了那枚冰冷的徽章,用魔力激活了裡面的烙痕。
細密的光點散逸而出,在空氣中組成了一幅微小的星圖,所有的細節都和他上一次看到的一模一樣。
“徽章有什麼問題嗎?”
“啊!不!沒有!”被維爾德出聲吓了一跳,諾卡立刻抽回了手,急忙回答着。失去了魔力來源的徽章也不再維持自己上方的投影,圖像逐漸扭曲、變形,最後潰散開來。
“魯帕斯之前也拿了一枚四級徽章想要去獵魔狼,我想要确認一下是不是同一枚。”諾卡解釋着,重新拿起徽章放在燈光底下端詳。
“所以是同一枚嗎?”
“對,是同一枚。”
諾卡看着在燈光底下,隻有略微褪色,連劃痕都沒幾道,明顯是被保養得很好的徽章,他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同一級别的冒險者徽章會有差别嗎?”諾卡指了指手中的冒險者徽章,上面是四道猶如獸爪一樣的刻痕,“隻看外觀的話能區别不同人的徽章嗎?”
“不能,這種批量生産的東西外觀上沒有任何差别。”維爾德指了指徽章背面凹陷的地方說到,“所以冒險者一般會把自己的名字刻在這裡,防止丢失。”
諾卡順着維爾德的指示看去,确實看到了刻在那裡的兩行字。
第一行正正常常地寫着“此徽章屬于拉娜·伊思”,甚至名字還特意刻大了一些避免被忽略。
而第二行的字就讓諾卡清楚了解到了這位拉娜的性格。那上面用着規整的通用語,毫無争議地刻着——“如果不還,就等着被老娘打爆吧!”
“……”
饒是維爾德也想不到,竟然會有人在這麼狹窄的空間裡刻下這麼一串字。一般人也就是把名字刻在那裡就結束了,了不起的可能還會裝飾點暗紋,刻了這麼長一串挑釁字眼的人,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我們還是讨論一下那個村子吧。”諾卡把徽章放進了戒指裡,裝作沒有看到那段話的樣子繼續說道,“為什麼那個村子的人都不和庫裡夫接觸?總不會是知道沃裡村仇恨瑞爾族所以才不露面吧?”
“不是。”維爾德瞄了諾卡一眼,盡職盡責地解釋了起來,“這種避世的村子就是不會和外人接觸的,和他是不是沃裡村的人沒什麼關系。”
“你就把這當做是一種風俗也可以。”
這種避世的村子有許多種成因,不管是保護貴重的寶物,還是要守護古老的傳承,也可能是祖輩遭受了迫害,或者隻是單純的想要遠離人煙。這些人走進荒野或是山林,組建起了屬于自己的村落。
雖然說是不與人接觸,但是不同的村子其實也不太一樣。有些可能隻是不會帶外人回去或是講述自己的出身,村子裡的人仍會在外遊曆,了解并結識許多的人。而另一些就更加封閉和死闆,拒絕着一切和外界交流的機會,連村子裡的人都會被禁止離開村子。
畢竟從一開始,這些村子形成的原因就不盡相同,最後發展出來的結果當然也不一樣。
雖然拉娜·伊思出身的村子算是前者,但諾卡對他們的目标依舊不怎麼樂觀。
想想吧,庫裡夫找了十多年都沒有任何線索,就憑他們兩個人又能怎麼樣?
除非維爾德有什麼特别的辦法。
“把那座木屋毀了。”
“……”
聽到維爾德的回答,諾卡有一瞬間以為對方在開玩笑,然而無論他怎麼尋找,都沒法從對方臉上發現絲毫笑意,甚至維爾德還補充道:“既然他們會派人打掃和維護那座木屋,說明對他們來說,這間木屋也是十分重要的。隻要我們破壞掉木屋,肯定會有人來攻擊我們。”
“有沒有不那麼……激進的方法?”
諾卡懷疑要是庫裡夫聽到了剛剛的話,必然是不會委托他們的。他覺得自己和維爾德就像是影視劇或是遊戲裡的那些反派一樣,一上來就是要毀掉别人重要的東西。
哦,不對,這是維爾德的提議,和他沒什麼關系。
“這當然是最後的手段,一開始肯定還是在周圍找一下痕迹的。”維爾德嘴角微彎,笑着說道,“放心,事情總能解決的,現在先睡覺。”
被維爾德突然的笑容晃了眼,諾卡隻能愣愣地回應到——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