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
伴着幾個重墜之音,就見數道如密羽般襲來的短箭被方笑古悉數擋下。
齊南北擡頭,便見一身影若鬼魅般從梁上翻然躍下,重重墜地,朝着窗戶去迅速竄去,旋即扔出折扇。
扇子繞人而去,倒逼着人遠離窗邊,阻了他去路。
“你雖穿着玄同宗衣服,但定不會是玄同宗人。”倏然擡肘,方笑古幾步躍上,三下五除二地定了人身,扯下他遮面的黑布,定睛一看,不由蹙起眉頭。
“還真是有所收獲。”齊南北收扇回手,緩緩上前,“到底是何人,我倒要看看。”
但他擡眸一看,心中一怔:“你怎麼在這裡。”
林唯昭聞聲而至,心中暗道:“方笑古一言不發,齊南北如此說來,莫不是他們互相認識?”
“琉璃堂教主也大駕光臨了。”齊南北不滿道:“你不在蒼山崖,來這裡做什麼?”
“你在這裡做什麼?”被定身的男子緊皺眉頭,他蓄着絡腮胡,眉毛粗重,看起來兇神惡煞,雙目如炬地盯着眼前的方笑古和林唯昭,又側目瞥了眼齊南北,“他們又是誰?你的人?”
“哎?季青臨,我問你話呢。你在這裡做什麼?”齊南北上前一步,合上折扇,威脅道,“我身份不夠格嗎?連招呼都不打?”
“齊教主,壽比南山,福如東海。”季青臨懶懶道,“但在下剛救了你一命,是否可以抵了我失禮之過。”
“你救了我?”齊南北蹙着眉頭,又想起什麼,一臉嫌棄地以扇掩住口鼻,問道,“我這身衣服也是你給我換的?”
“是。”
“見鬼。”齊南北罵了句,向後退了一步,雙手抱臂地嫌惡道,“竟是被你占了便宜!”
“你什麼意思。”季青臨擰起眉頭,想了片刻,臉色鐵青地啐道,“呸!好不惡心!你以為你誰,花魁嗎!”
齊南北皺着眉頭,滿臉不悅:“誰知你趁我昏迷做了什麼。”
“你一個男的,我能對你做什麼。”肉眼可見的青筋在側額暴起,季青臨罵道,“要不是因為同為魔教,誰管你死活!把我穴道解了!我現在就把你殺了!”
“殺他之前。”見怪不怪,方笑古搖了搖頭,“先說說你在這裡做什麼?”
季青臨回過神,眯眼睨着眼前人,冷哼道:“你是誰?”
下意識地開口問了話,方笑古先是一愣,不一會便神色如常道:“你大爺。”
“你——”季青臨愣住,微眯雙眸,打量着眼前找死的人,“敢這麼和我說話,膽子不小。”
方笑古悠悠道:“和龜孫子說話,顧忌什麼。”
“呸,隻能嘴上逞英雄算什麼好漢,有本事解了我穴道,我也宰了你。”季青臨啐道。
“那可不成,解了你穴道,你肯定立馬就溜了。”齊南北好心提醒。
季青臨暗罵了一聲,又看向方笑古:“你難道不是魔教中人?”
方笑古笑而不語。
齊南北眼珠一轉,搶先道:“他是我們魔教的。”
“是嗎?我可看不出身份。”季青臨狐疑道。
齊南北看戲道:“不妨猜猜。”
“他雖和你一起,卻也不像你部下那般塗脂抹粉,不可能是你的人。花魅教是女人窩,也不會收你一個臭男人。但你也不是我琉璃堂的人,他就隻能是馮教主的部下了。”季青臨笃定道。
方笑古輕挑眉眼,認可道:“不錯。”
季青臨驚疑道:“你是暗衛停雲?”
方笑古微眯鳳眼:“教主麾下四大暗衛,行風、嘯風、停雲、流水。”
“廢話!我自然知曉。他們聽教主命令,替他辦事。”季青臨打斷道,“你到底是不是停雲,别賣關子。”
方笑古自顧自地繼續道:“第一,教主不止四個暗衛;第二,暗衛不會露臉,所以我不會是停雲;第三,我是特别之人,可以露臉。”
聞言,齊南北恍然大悟:“我還當你是那四個暗衛中的一個,搞半天,你誰都不是。”
“在下方笑古。負責這次行動的暗衛。”
“幸會。”季青臨道。
聽着二人的客套,林唯昭心道:“看來那日,方笑古确實未騙我,齊南北當真不知他身份。但他身份似比暗衛還高,更受重用,與馮顯康關系可見一斑。”
“季教主,你的任務可不在此地。”方笑古解了季青臨的穴道,“你在梁上做什麼。”
“先解決另一個問題。”季青臨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腳,望向另一側一直沉默的人,“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