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子面子掉了一地,齊南北卻也隻能暗罵自己。
因為許久未有的快感,立刻被方笑古的兩巴掌勾了出來,他當真是快活的,甚至有些蠢蠢欲動地想再多要點。
他也覺得自己這樣挺賤的,但是控制不住。
但當齊南北的視線掃到林唯昭時,哪怕知道這人看不到,也讓他的“賤骨頭”就很快恢複了過來,輕咳一聲:“沒有的事。”
“若剛才那些話,你當着衆人之面說出,你覺得誰會高興。”雙手負背,方笑古擰起眉頭,“林唯昭才是那個最不想你這麻煩之人上山,用腳都能想到,他更不會故意引你前來,還自找苦吃,惹你多說。”
齊南北颔首思忖,細細想來,确實如方笑古所言,這裡處處透着古怪:“那是誰知道我們要來玄同宗,在那設了陷阱?”
方笑古問道:“什麼陷阱?”
齊南北本不想回他,卻見方笑古朝他揮了揮手,不由心馳神往,吞了口唾沫,回道:“先有幾人封了外門,又有幾個黑衣人從内卧沖出,最終不敵而被俘。”
“既然如此,便未深入裡屋。”林唯昭垂眸,又問,“那你如何确定楚孟已不在屋内?尺素亦不在屋内?”
齊南北回道:“看到兩個身影從破窗跑了出去,剛想去追,卻被人阻攔。”
“确定是楚孟與尺素?”林唯昭又問。
“是。”說罷,齊南北又頓了頓,“或許也不是……有些模糊,但他們身形相似。”
“你那身衣服呢?”上下打量了眼齊南北,方笑古微蹙眉頭,若有所思道,“被抓後倒是舍得脫了,還給自己換了身玄同宗的道服。”
“這是玄同宗的?”齊南北微微一怔,回道,“待我醒來,就已着了這身。”
林唯昭道:“有人替你換了衣服。”
“你若不換衣服,想不被人察覺你是齊南北都難。”方笑古似有所察,隻道,“若有人真想置你于死地,又為何多此一舉幫你換衣?”
“或許——”沉默半晌,齊南北一拍折扇,眉眼輕挑地興奮道,“或許是誰垂涎于我,所以将我脫了個光,好對我上下其手。”
“自作多情到走火入魔了嗎,連假想的都能讓你如此亢奮。”瞥了他一眼,方笑古冷聲道,“或許你隻是個走地雞呢?畢竟雞快被宰的時候,也會被脫毛。”
“怎麼說我也是情人遍地。”齊南北還想辯解幾句,強調一番自己的魅力,卻發現方笑古朝他做了手抹脖子的動作,同時大拇指向下,以口型對自己說了句話。
他眯着眼,仔細辨别一番,讀道:“濫情的垃圾,閉嘴。”
齊南北癟癟嘴,但細細想來,也覺方笑古罵得不假,他還有點自知之明。
林唯昭颔首道:“換衣服,或許是想幫你隐瞞身份,但既要抓你,又何必替你隐瞞。”
方笑古道:“最後還隻讓他一人逃了出來。”
林唯昭道:“與其在此猜測。不如回東院,一探究竟。”
聞言,方笑古微蹙眉頭,他并不想讓齊南北同行,心道:“此事細聽,便漏洞百出,到底是不是如他所言,還不知,若他仍跟着,豈不雪上加霜。
何況,他一來就壞了自己好事,更是不加遮掩地說了洗髓丹從他而來,又說出他們二人舊日關系,若非自己點破細節,說不定林唯昭存留的一點好感也蕩然無存了。”
“我怎知你是何意圖?”齊南北警惕道,“你若将我視作漏網之魚,用計将我帶回而一網打盡,又當如何?”
方笑古立刻點頭:“有道理。”
齊南北一時半會摸不清方笑古到底是為自己着想,還是在為林唯昭着想,便暗示他再多說點:“你也這麼覺得。”
“對你而言,逃出生天已是奇迹。”方笑古斜睨了他一眼,敷衍道,“冒險之事你就别做了。”
“我可不怕死,隻是要死得其所。”雖知冷嘲熱諷是方笑古的拿手絕活,但齊南北也最聽不得這話,說得好像他很慫似的。
“那随你。”不待他反駁,方笑古又道,“想在這呆着就呆着,我跟林兄走一趟。”
看來是一點沒替自己着想,齊南北實在沒忍住,白了方笑古一眼,心道:“這家夥的魂都被林唯昭勾走了。”
“林兄。”方笑古人已伸手,輕輕托起林唯昭胳膊,“回去看看便是。”
二人并行,走了未多遠,林唯昭忽地停了腳步,道:“齊教主,此地并不安全,還是同行為上。”
方笑古歪了歪頭,補充道:“你若真死在這裡,麻煩的還是我。”
==玄同宗東院客==
方笑古停下腳步,小聲叮囑道:“你在這别動,我和他先去探路。”
不待齊南北反對,林唯昭開了口:“不必。”說着已經朝前走去,方笑古與齊南北面面相觑,擡腳跟上。
走至門前,林唯昭推開房門,齊南北探頭先看,掃了一圈,嘀咕道:“沒人?走這麼快?”
“這門是被誰關的,若是抓了你的人,倒是過于用心了點。”方笑古微蹙眉頭,壓低聲音提醒道,“當心。”
“去内卧。”林唯昭颔首。
方笑古先行一步,閃身進了内卧,隻一擡眸,立刻擡手屈指,蒼勁的氣波就從指尖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