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未脫口,一陣強勁的氣流擦着他耳側飛過。
“!”齊南北一怔,伸手摸上疼痛的耳朵,潮濕感浸透指尖,放下一看,果然見了血,惱道,“你這見色忘義的家夥!”
“想提醒你,但怕你說了不該說的話,一着急,隻能如此。”方笑古擡眸,手中捏着草杆,繼續道,“方才我與林兄,隻是解毒。至于我是不是魔教中人,那得看我承認不承認。”
“你們沆瀣一氣!”齊南北忽然有點氣梗,做了卻不敢認,當真懦夫,他是看不懂這兩人在玩什麼把戲,也終于意識到自己走了題,“成!我不同你們說這個!”
一甩衣袖,憤憤道,“我根本沒救到楚孟!他根本不需要我救,不止于此!我帶了十幾人上山,全軍覆沒!如今都被埋伏在房内的人抓住,隻有我趁亂逃出。”
“我知道了,難怪,你現在是林唯昭的人。”說着,又想起什麼,齊南北望向方笑古,恍然大悟道,“尺素騙了我們上山,你和她是故意不和,又用昔日故情,引我入局,尺素趁機帶人走,然後你們又将我的人一網打盡,是不是?”
“沒救到何意?尺素已經救走了楚孟?”林唯昭微蹙眉頭,又心想,但楚孟現在被人點穴,以尺素的力氣不可能。
“你還在裝。”齊南北折扇已開,眼中帶了殺意。
林唯昭否定:“我說的是事實,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管什麼!”齊南北縱步而躍,直沖林唯昭而去,“都定與你有關!”
方笑古眉頭一緊,上前一步,與其對掌,一陣氣波蕩開,迅速鎖住齊南北肘臂,使其不得動彈:“把話說清楚,誰埋伏你們?莫不是還有旁人知曉你們會來?”
“我怎知。”齊南北掙紮道,“但我們上山一事,沒幾人知道,現在行迹敗露,不是你們又是誰?”
“你聽了誰的命令上山。”說着,方笑古加重了手中力度,狠扭了其胳膊,壓制道,“你别拿花魅教糊弄我。你若真是為了花魅教,何必直奔楚孟所在地而去。”
“你到底是誰那頭的!”齊南北怒氣劇增,猛然使力,盡是掙開了方笑古,直接伸手去扯他衣襟,咬牙道,“你敢跟我動手!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
“交情?”方笑古冷笑。
齊南北被這笑容刺地眼中生疼,奮力揮出一拳:“若非關系好!我怎麼會将洗髓丹給你!你這沒良心的!”
“沒良心的?”擋住一拳,同時拍開他肘,方笑古微眯鳳眼,将人甩開,“我同你的關系,還未好到這般。”
齊南北頓感面子全無,不由怒火中燒道:“我與你是何關系,能是何關系!”
倏然擡眸,方笑古眼神一凜,反手甩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林唯昭不由一怔。
“你——”震驚中的齊南北回神。
但不待他再開口,方笑古面不改色地又打了他一巴掌。
齊南北擡頭,捂着自己的臉頰,怔怔道:“你打我?”
“别裝了。”方笑古面色如常,淡淡道,“你很高興吧?”
隻能聽到巴掌聲,林唯昭心中納悶:“高興什麼?”
“沒……也沒多高興。”齊南北的表情倒很豐富,确實沒有太悲傷,也沒多憤怒,反而更是有點興奮之色,雙目燦燦地盯着方笑古,停頓片刻,又小聲嘀咕,“而且,沒……我沒有。我早變了。”
方笑古忽道:“你就喜歡被我如此對待,不是嗎?”
齊南北僵着身子立在原地。
視線掃過林唯昭,方笑古微蹙眉頭,複又望向齊南北:“我與你的關系,就是如此,還要我說得更細點?”
裡子面子掉了一地,齊南北卻也隻能暗罵自己。
因為許久未有的快感,立刻被方笑古的兩巴掌勾了出來,他當真是快活的,甚至有些蠢蠢欲動地想再多要點。
他也覺得自己這樣挺賤的,但是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