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山峰,雲霧缭繞,偌大仙府隻住着一個少年仙尊。
仙尊不讓任何人踏足自己的領地,就算沈掌門有事,也得候在門外等着。
可有一個人例外,幾次進入玉上宮,特别受玄影仙尊青睐。
明真院的弟子在看到葉曉被沈掌門叫到玉上宮打掃書閣的時候,有些人心理開始不平衡。他們認為葉曉運氣極好,此次昆侖試煉于她而言大概沒什麼意義了。
有了玄影仙尊的特别關照,她必定能留在昆侖,與他們這些要辛苦接受試煉的人不同,她要什麼都唾手可得了。
有人替葉曉說話,她是命懸一線才有幸得仙尊治療。
可有人又說,玄影仙尊從不插手仙門事務,更不會管昆侖試煉,偏偏這次一時興起就做了葉曉幾人的随行師兄,不是運氣好是什麼。
“若早知有這種機緣,我也甯願像葉曉一樣,被邪靈附體也好,被砍個幾刀也行啊。”
“就是,仙尊選中了你們那組,你們就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要有勝算,說到底再怎麼努力也沒用,還是要靠運氣。”
“葉曉這傷可真值啊,得仙尊另眼相看,你們且等等吧,這次叫了葉曉,下一個說不定就輪到你們其中哪一個了。”
“反正好處全讓你們占盡了,你們當然站着說話不腰疼。”
“.........”
他們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越說情緒越激亢。
梅爾就說了一句,被他們幾個圍攻,實在說不過,捂着腦袋哇哇叫,推開他們走了。
葉曉不知明真院這邊的吵鬧,拿着布擦着書架,手上敷衍,眼睛四處張望。
沈掌門過來傳喚,說是玉上宮的書閣需要有人打掃,仙尊不要别人,就要葉曉過去一趟。
葉曉不解,問過沈掌門。
沈掌門回頭看她一眼,頓了頓,聲音和藹:“仙尊說,是你說要去的。”
葉曉一臉懵:“我?”
兩人一前一後走着,沈墨親自來領她,明真院一衆人都很吃驚,葉曉心裡不安,如同上刑場般難受。
回昆侖後,她和其他弟子一樣,勤學苦練,安分得不得了,一點禍都沒惹。突然被沈墨這樣的大人物找上門,她很惶恐。
顧清琴說要找解蠱的辦法,自行閉關。這幾日他也沒來找她。她想着,許是找到什麼好辦法了。
沈墨:“他說你要報答仙尊的救命之恩,什麼事都願意做。”
葉曉一臉尴尬:“啊.....是有這麼回事來着。”
她在心裡腹诽:我什麼時候說過了!
“仙尊一人孤單,又不喜人靠近。能這樣主動要求人過去,這還是第一次。”
葉曉:“能侍奉仙尊是弟子的福氣。”
沈墨笑了笑,領着她繼續往前走。其實去玉上宮的路她還記得,沈墨不用特地接她這一趟,但她怕多說多錯,一路上很安靜。
走上台階,二人站在大門前。沈墨拍了拍葉曉肩膀:“他能有投緣之人,是好事,于你,也是好事。”
葉曉俯首一輯,目送他離開。
她仰頭看了看玉上宮的牌匾,微微蹙眉。
顧清琴這麼大張旗鼓地叫她過來,到底是要幹嘛。
進了玉上宮,是流螢領她去書閣。
青鳥一開始還在屋内監督她幹活,指指點點,甚是煩人,葉曉不耐煩和他吵了一架。那傻鳥故意将書架上的書都推了下來,攪得一團亂之後,扮鬼臉氣人,呼哧呼哧飛走不管了。
滿地雜亂,她還沒收拾完。
葉曉一個人整理了一上午,她這人散漫,注意力容易分散,整一下,坐一下,拿一下,看一下。擦一下,放一下,整理的進度極其緩慢。
她坐在地上,手裡拿着一本古籍,翻開一頁,文字晦澀難懂,她擰着眉看了一會兒,看不下去。
目光飄移,掃到右前方有一本很眼熟的封面,她合上手上的那本古籍,屁股周遭被書圍着,她不願意挪動一下,就伸長胳膊去勾,咬牙勾了半天,勾不到,她縮回手,歎了一口氣。
一旁看着的顧清琴,以為她總該站起來了。誰知她轉身去拿了劍,以劍去攪。
那書被旁邊幾本書壓着,就不好弄出來。懶人懶到極緻的話,意志力和對抗性很強,她就憋着一口氣,來回攪了半天,努力得讓人看不下去。
铿铿锵锵的聲音驟然停止,少年俯身拿出那本書,一臉平靜地遞給她。
她怔住,臉頰因憋氣而泛紅,眼神震驚:“你什麼時候來的?”
少年沐浴在陽光下,眉眼透明發光讓人看不清表情:“我是讓你來打掃,不是讓你來搗亂的。”
葉曉:“這些不是我弄的...是你那隻傻..”
顧清琴身子微低,避開刺眼的陽光,好看的輪廓顯露出來。他聽她說話,眸子輕擡,她聲音一滞,“....是流螢弄的。”
“是嗎。”顧清琴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他不太喜歡你。”
葉曉垂眸,順手接過他遞過來的書,封面寫着—妙法心經。
她手上一顫,心裡震駭:不會吧!不可能!不是我那本!!
葉曉猛地回憶起在幽境時,顧清琴吻她前好像說了什麼。
“那本心經你看到第幾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