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想到這個詞，菲雅就越看越覺得有道理。

之前她一直覺得海妖雌雄莫辨，因為它的聲音很中性，長相很中性，身材也很中性。它身材纖細平坦，就像還未發育的少年，根本就看不出性别。可是菲雅此刻卻覺得海妖一看就是雄性，它的臉好像變得更加輪廓分明，肩膀變寬了，骨架變大了，連聲音都多了一絲磁性。

是她的錯覺，還是海妖真的變了？菲雅有些不太确定。難道她的記憶有誤，海妖一直長這樣，隻是她之前沒留意？

聽到她的話，海妖的臉色卻驟然變得陰沉。

“你說什麼？”

這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異族！菲雅馬上換了口風，“我是說，你看起來變得更強大了，強大！”

它不會是單純吃胖了吧？自己戳到它的痛處了？

海妖沒想到菲雅這麼敏銳，一眼就看出了它的不同。

是的，它确實發生了變化，它分化出了性别。

海妖扣着菲雅的腰部，看着努力掰自己手指，試圖溜出來的菲雅，手指用力，把她往自己身上按。

“那那個……海妖大人，我不逃跑，放開我可以嗎？”菲雅擠出一個微笑，試圖跟海妖索回自己的自由。

海妖看着懷裡絲毫搞不清楚狀況的雌性人類。

之前海妖看她，跟看路過的海豚，海龜，海魚之類的生物差不多。雖然人類的和海妖在外表上十分接近，但是海妖從來沒有把菲雅當做與自己相同的生物來對待，跟别提被她吸引。

但此刻，在海妖眼神卻不由自主地停留在菲雅微微張着的嘴唇上。

兩片淡粉色的唇瓣之間，一點深紅色的舌頭若隐若現。海妖的視線有如實質，向内窺探。

菲雅打了個冷顫，下意識地閉上了嘴。

是錯覺嗎？總覺得海妖的眼神好危險，于是她掰海妖手的力度更大了。可是之前非常嫌棄她的海妖卻一反常态地将她緊緊摳在懷裡，力度之大就像她原本就是它身上的一部分一樣。要不是因為海妖的下半身一片平坦，沒有任何不合适的器官，菲雅就要尖叫“非禮”了。

不過她覺得海妖應該是無性别生物，而且它又不是人類，根本不可能對自己……

嘶……等等。

菲雅忽然感覺有些不太對。

異族……對人類……

某隻變态噴火龍巨大的身影久違地出現在菲雅腦子裡，連帶的還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回憶。

菲雅腦子裡立馬警鈴大作。

簡直就像是要證明菲雅的猜測是正确的一樣，某樣濕漉漉冷冰冰的東西輕輕挑撥了一下菲雅的耳廓，接着在菲雅的尖叫聲中伸入了她的耳道中。

菲雅又癢又害怕，“啊啊啊什麼東西！”

她馬上扭頭想甩掉那個不明入侵物體，但未能如願。海妖另一隻手從脖子往上壓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高高仰起頭，将自己獻祭到海妖口中。

啊啊啊啊它不會是吃腦子的種族吧！

一千一萬個恐怖片的場景和恐怖傳說瞬間擠到菲雅的腦子裡，菲雅雞皮疙瘩全起來了。

“我我我我腦子裡面全是水不好吃的！”海妖的手指甲很尖，菲雅根本那就不敢亂動，慌張地去推海妖的臉，“大大大大人，放過我吧真的，我我我我給你整點其他好吃的，保證比我的腦子好吃一千倍一萬倍！”

海妖收回舌頭，笑出聲來。

它在菲雅耳邊說話，聲音比舌頭鑽得更深，就像滑溜溜的，冷冰冰的蛇，“什麼東西比你好吃一千倍，一萬倍？人類……幼崽麼？”

“啊？”菲雅的腦内警報簡直拉到最高分貝，腎上腺素和危機應對機制一下子讓她變得敏捷無比，力大無窮。

嘭的一聲，菲雅用頭狠狠地磕了海妖一下，趁它一個分神，用能力将它摔了出去。

反作用力下，菲雅也向後退了一大段距離，彈出了水泡之外。

一人一海妖隔着幽藍的海水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