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恩島。韋恩莊園。

每次看到這座古堡和它所擁有的大片土地，我的膝蓋都不争氣地一軟。是蝙蝠崽的題材不夠火熱嗎？我為什麼穿的是企鵝崽？

當然不是嫌棄科波特家族的意思，好歹是哥譚四大家族之一，資産自然豐厚。但我基本沒享受過金錢的快樂。企鵝人他爹的不允許唯一的繼承人躺平。

“到了。“傑森替我摘掉頭盔，順手将淩亂的發絲理了理。“進去吧。”

“等等，你不和我一起？”眼看着男友就要像滑不留手的泥鳅一樣偷偷溜走，我趕緊揪住他的領子。

“不。”傑森毫不猶豫地回絕。“我和韋恩不熟。”

他話音剛落，莊園大門緩緩敞開，露出一個老人家面無表情的臉。

“……” 管家俠站在食物鍊頂端發動王之蔑視。

“……但我和蝙蝠俠熟。”傑森面不改色地強行接下去，背後冷汗直冒。“我不介意進去膈應膈應他。”

“别擔心。”阿爾弗雷德悠悠然走上前，優雅的向我行了個紳士禮。“韋恩老爺會很高興看到多一個人的。即使是不熟的客人。”

他看似在對我說話，但是某隻叛逆知更鳥被陰陽得毛都快炸起來了。

接觸到我嘲笑的眼神。他輕哼了一聲，放緩腳步和我并肩。“我勉強陪你走一趟。”

阿福敏銳地微微停頓。“您能和傑森少爺造訪韋恩莊園是我們的榮幸。假使少爺有任何冒犯的地方還請見諒，畢竟口是心非是這個家男人的通病。”

傑森：“……“他低着的頭快擡不起來了。“阿福，拜托！”

＊

“勞倫斯小姐。”

會客廳。韋恩老爺看上去精神氣十足，盛名在外的藍眼睛炯炯有神，和他旁邊端着咖啡勉強續命的養子形成了堪稱慘烈的對比。提姆·德雷克捧着杯咖啡，遲鈍了兩秒才沖我點點頭，看着走了有一會了。

“韋恩先生。”我和他握了握手，近距離之下往他的眼下掃了一眼。哦，原來用了遮瑕。

布魯斯·韋恩的目光落到我身後，欲言又止。“這位……”

“怎麼？”傑森木着臉，硬邦邦地發言。“我不放心我女朋友，你有什麼意見嗎？”

我眼睜睜地看着上一秒還瞌睡蟲附體的打工人鴨鴨下一秒就抖擻起羽毛，默默地舉起了手機開始錄像。

呵呵，他甚至都不打算遮掩。

布魯斯：”……”

我嗅到某種危險信号，連忙打岔。“他開玩笑的，韋恩先生又不是洪水猛獸。”

可惜韋恩老爺披皮的速度太快，一瞬間切換到蝙蝠模式。“你們在一起了？什麼時候？從瞭望塔回來之後還是之前？”

一連串的問題讓傑森應激一般豎起渾身的刺。“我沒必要向你報告。”

提姆默默舉手。“應該是回來之後。”

傑森大怒。“你又……這是隐私！”

提姆默默縮回去，乖乖當一個錄像工具人。

布魯斯歎氣，放緩語氣。“我沒有别的意思，隻是現在不是談戀愛的時候。”

大概難得面對老父親溫和的一面，傑森别扭地避開視線，依舊嘴硬：“談個戀愛不用你來教我。”

我懵逼地站在客廳中心，明明自己才是這次會面的中心，卻覺得場外一臉安詳吃瓜看戲的老管家格外親切，仿佛觀衆席才是我的歸宿。謝邀，感覺被孤立了。

不是，你們都不裝了嗎？

而且為什麼話題跑偏了？

雖然和這個神奇的家格格不入，我依舊勇敢舉手發言。“韋恩先生，我們應該有更重要的事要談？”

“是我失禮了。“布魯斯的視線這才落在我身上，他的嘴唇抿得緊緊的，沉下聲音。“請跟我去書房。”

傑森深呼吸了一下，沒再說什麼。隻是捏了捏我的手。“我在這裡等你。”

然後大踏步地走向沙發上蹲着的提姆。“把視頻删掉，别讓我說第二遍。”

提姆：“沒門。”

我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對視兩眼後默契地同時揮舞起拳頭，用客廳裡的抱枕作為武器，痛毆對方身上的每一處，真情實感地演繹什麼叫小學雞。

“這麼多年您一定很不容易。”

我臨走前不由地對阿福感慨。

“很高興您能理解我。”老管家西裝筆挺，依舊保持着紳士風度地翩然微笑，隻是在鵝毛紛飛的背景下略顯滄桑。

布魯斯：“……”

就沒人同情他嗎？

＊

書房門掩上，隔去外界的噪音。

布魯斯坐在我對面，順手遞過來一杯茶水。我不客氣地雙手接過，喝了幾口平複愈發緊張的情緒。

“我假設你知道這次談話的原因。”

“當然。”我的拇指摩擦着杯柄。“蝙蝠俠應該能猜到費因會把一切都告訴我。”

布魯斯的雙眼刹那間變得銳利。“你們早就知道了？”

來了。我簡短地回答。“知道。”

“什麼時候？“他立刻追問。“怎麼知道的？”

“一直。“我放下手裡的杯子。“你清楚多元宇宙的理論，對于我們原來的世界就沒有什麼猜測？”

“當然有。”布魯斯的雙眼直直地注視着我，明明被媒體盛贊溫柔多情的藍眼睛此刻卻帶着冰冷的壓迫。“但我隻需要你告訴我真相。”

他的手指輕輕敲着桌面，這通常是不耐煩的表現，也可以給人緊迫感。“我了解你，路娅。你配合蝙蝠洞的檢測，任由我帶你去瞭望塔進行未知的一系列測試，無非是想尋求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