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過後他瞳孔震動,一躍而起,強壯有力的臂彎帶着感人至深的兄弟情一把夾住了軍火庫脆弱的脖頸。
“咳咳……”
羅伊死命拍着好友青筋繃起的小臂肌肉,用盡渾身解數才掙脫傑森的死亡掣肘。
“我是在幫你!”軍火庫氣喘籲籲,滿臉義正言辭的憤怒。
“誰讓你們蝙蝠都不長嘴呢?”羅伊拍着他的肩膀,發出成熟大人的歎息。
“我也給綠箭發了消息。”他認真地說。“相信我,告别并不難,重要的是邁出那一……”
傑森:“誰他媽要給老頭子發消息!”
他是什麼去遊學的乖寶寶嗎?跟Daddy say goodbye?随便抓個蝙蝠家的問問,去爆反派腦瓜誰會跟老頭子打報告?有病吧!
你看單打獨鬥蝙蝠俠去踢反派屁股的時候有哪一次會提前告知他們的?
羅伊:“……”
羅伊:“那你發給誰……哦——”
傑森:死亡凝視.jpg
羅伊做出明悟的表情,他試圖補救。“其實,愛情和親情沒有本質區别。”
傑森(掏槍)(上膛)(拉保險)(面目猙獰咬牙切齒)(咆哮):“這不是愛情!”
羅伊:“……”
成熟大人無法理解單純青年給有好感的暧昧對象第一次發消息,糾結猶豫删删改改在放棄的最後一刻被坑友一鍵發送的慘劇。
啊。看來這艘飛船可能到不了終點了。
羅伊看着背後仿佛有來自地獄黑焰升騰而起的紅頭罩獰笑着朝自己逼近。他冷靜地思考着。
星火之前說這艘飛船造價多少來着?
他倆平攤付得起嗎?
***
深夜。
透過車窗看到老破小的公寓樓,我兩眼放光,如同饑渴的餓狼一般,随時準備從這輛殺千刀的黑車彈射出去。
床!空調!外賣!
三個單詞足以形容我的心情。
饑腸辘辘,筋疲力盡的我一步三搖的爬上五樓。對着防盜門甚至冒出了一腳踹開的想法。
好在空空如也的錢包攥住了我即将起飛的理智。我從戰術腰帶的口袋裡掏出鑰匙打開門。
一片狼藉的客廳出現在眼前。
我:“?”
什麼東西?那糊在牆壁上的粘液是什麼?地闆上那一灘濕漉漉的水漬和小黃鴨是什麼?還有羽毛紛揚的沙發又發生了什麼?
我震驚地退後了幾步,把門關上。看了看門牌号。
沒錯,這是我家。
一定是打開方式錯誤,快倒帶再來一遍。
我鎮定地打開門。
原模原樣的客廳,仿佛經曆了一場惡戰。而且是由魚缸裡的金魚和冰箱裡的面包引發,最後波及到廁所間裡的小黃鴨的惡戰。
始作俑者從破破爛爛的沙發探出頭。呆頭呆腦,嘴巴裡還叼着一根羽毛。
另一個同夥從魚缸裡探出頭,嘴巴裡叼着垂死掙紮的小金魚。
我:“……”
*
太天真了。
我真是,太天真了。
為什麼會認為企鵝老爸就這麼好糊弄過去?這二十多年的持久戰役還不夠我積累經驗嗎?
在這個祥和安甯的夜晚。我長籲短歎地盤腿坐在床頭,手裡拿着紙筆,房間就是我的審訊室。
兩位嫌疑人(?)鵝(?),擠擠挨挨地蹲在枕頭上。淺灰色的絨毛厚實地蓋住橙紅色的爪子,臉部的花紋如同純白的小臉戴上黑色面具。好奇地歪頭看着她。
“姓名。”
左邊的那隻叫了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煙嗓就這麼低沉地響徹房間。
我臉色複雜。
“原來是你,阿蝙。”
接着我轉向右邊那隻,活潑的崽崽已經試圖撲閃着短小的上肢咬我的筆頭。
“啊,原來是大哥。”
我抹了把臉,滄桑地拿起手機。準備給老爸打電話問問,為什麼家裡的崽崽會跑到這裡來?是短了吃喝還是缺了玩具?
屏幕剛開鎖,一條新的信息跳了出來。
我:“?”
好奇地戳了進去,發現來信是個陌生号碼。
[最近遇上點地球之外的麻煩需要解決,大概需要一個月。如果貓頭鷹對你不利,聯系這個地址,他會幫你的,以及不用想着隐瞞身份,你的演技真的很爛。
ps:記得保存我的号碼。如果你有需要。
pps:這次是真的。
——R.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