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蝙蝠家良好的精神狀态素有耳聞。

現在看到傑森，我對其他人更好奇了。

在已知DC中，相比于會露出下巴的面具，隻遮住眼睛的面具，甚至一副平平無奇卻buff加滿的眼鏡。

頭罩，真是個了不起的存在。

……

個鬼啊！

大概是我無語的表情太過明顯，傑森微妙地頓住了，他偏過紅彤彤的腦袋，語氣極力若無其事。

“隻是個建議，”

我回答迅速堅硬如鐵。“拒不采納。”

對着頭罩微微瞪大的白膜眼睛，我誠懇地告訴他。

“不是每個人都想套個桶在頭上的。”

“叛逆也不行。”

*

夜深了，這座城市的魑魅魍魉都開始現行了。

拉着狙擊手離開廢棄危樓，為了不那麼引入注目，又欠缺那麼點飛檐走壁的技能。

我選擇打車。

事實證明哥譚的的士司機都是見過大世面的，看見我一個蒙面怪俠牽着五花大綁的彪形大漢，還能面不改色地索要封口費。

要價對于一個平民教師而言有點勉強。我掏出手木倉，兇神惡煞:“我也可以直接殺人滅口。”

司機不慌不忙地按下某個按鈕。

下一刻後座升起某個控制台，裡面的炸彈開始倒計時。

我和狙擊大哥沉默地看着，宛如兩隻剛出蘿蔔村見市面的小白兔。

……哥譚，風水寶地，卧虎藏龍。

*

狙擊大哥狙人的裝備應有盡有，還多了不下五個的陌生型号的監聽器。

但他全身上下湊不出兩美分。

我顫抖地撫摸着自己幹癟的皮夾，仿佛在撫摸下半個月空癟的肚子。

收了封口費，老司機叼着煙一路狂飙。越過火拼的幫派，搶劫珠寶店的蒙面強盜，馬路中央遊蕩的瘾君子。

最後停在冰山餐廳，車屁股徐徐吐出一口尾煙。

狙擊手聽話地在我的指示下打開車門離開。他大概率會把今天發生的一切彙報給老爸，相信老爸對于給貓頭鷹潑髒水樂見其成。

如果他采取措施，落實我的胡編亂造。這對身份的僞裝更加有利。

将火力引向貓頭鷹，義警查出真相的時間就是我們休養生息的時間。而這期間所噓的物資免不了地下交易，也可以直接栽贓到貓頭鷹身上。

老爸會幫我的。

我眯起眼睛看向窗外的建築，冰山俱樂部巍峨聳立在城市夜幕之下，它在鑽石區最繁忙也是最魚龍混雜的地段。地表以上的建築是優雅的高級會所，是政客和資本家的地會談娛樂場所。而地表以下，是屬于裡世界的狂歡，這裡不分高低貴賤，賭場裡流動大量資金，四面八方的情報從這裡彙集又流出。

與此同時，這裡也是我的家。所以在老爸失蹤的時候，我會拼盡全力和合作的老古董們周旋，走私大量軍火來為敵人的攻擊做準備。

現在看來，防禦系統的投入不是白費，經曆前一個晚上的動蕩，居然隻損毀了一層級别最低的餐廳。

我感到些許的欣慰以及成就感。

猶如在一大波僵屍入侵中靠豌豆射手就守護了瘋狂戴夫。

“勞駕，接下來去湯瑪斯老公寓，xx街xx号。”

我搖上車窗，對着司機說道。

司機師傅慢悠悠地說道。“這是另外的價錢。”

“……”

我扯出一個虛假的微笑，從錢包裡掏出僅剩的鈔票。

司機叼着煙鬥，小眼睛慢悠悠瞟過來，手上卻動作迅速地将美刀收好。“使命必達。”

發動機的聲音響了起來。

小破車發出一聲咆哮，随着一踩到底的油門像顆炮彈一般彈射了出去。

***

舒适的卡座，精緻的小零食，擺在桌角的汽水和果汁。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像是飛機或者火車上的豪華包廂。

窗舷之外，茫茫宇宙仿佛将人吞噬，沒有大氣污染，浩瀚無垠的星辰如同波浪一般鋪展延伸，蔚藍的星球被抛在身後，之能看見小小的角落，耀眼的白光之上暈染一層深藍，美麗而深邃。

青年慵懶地坐在窗舷旁邊，靠枕被抱在懷裡。棱角分明的側臉掩映在窗外透過的絢爛，将清澈的藍眼睛映襯得熠熠生輝，如同冬季的貝加爾湖。

法外者的活動範圍十分廣泛，與常規DC超英一樣不局限于地球。

星火已經提前去目的地星球踩點，根據敵軍火力制定好了作戰方案，就等紅頭罩和軍火庫帶着裝備前去爆頭了。

傑森在手機上敲敲打打，将自己離開地球出任務的信息編輯了一份簡短的郵件，一鍵發送給蝙蝠家族的所有成員。

……除了老頭子。

不過蝙蝠俠總會第一時間知道，因為衛星就是他的。

啧。

傑森凝眉看着手機屏幕，一條編輯好的消息靜靜地躺在聊天框内，卻遲遲未發送出去。甚至直到他離開地表。

“你在猶豫什麼？”身後突然傳來戲谑的聲音。

随着聲音一起出現的是一根修長的手指，快捷迅速地按了發送鍵。

傑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