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斯特凡諾第一次到蝙蝠洞來，他四下逛了逛（布魯斯提醒了他一句要小心那些還沒裝圍欄的樓梯）：不僅僅是武器庫，側邊還停放着飛行器，另個方向的二樓還有整片的展櫃，玻璃後面規整地存放着蝙蝠俠的那些“戰利品”、或者說“收繳危險品存放倉庫”更為妥當些。

隔着一層玻璃，年輕人的目光正掠過裝備庫裡那些冷兵器鋒利的切割面，停留在那些通過外觀看不出用途的各類裝置上。

韋恩工業早幾年是做軍火生意的，見得多了、斯特凡諾大概能猜出來這些東西是做什麼用的。

雖然荒謬，但直到這個時候，他的心底才終于切實地生出那些研發費用都花在了哪裡的實感：應用科學部每年都能按計劃出新品——那些産品，他現在在這裡全部看到了改進版本。真的很難講清楚到底是韋恩工業在做訂單的時候順帶給蝙蝠俠做裝備、還是在給蝙蝠俠造裝備的時候順便做了些訂單。

他默不作聲地在這個地下基地逛了一圈，不知為什麼甚至從心底隐隐冒出幾分奇妙的感覺來：那是一種探尋未知的新鮮感，或者說是和人共享秘密的緊張刺激，這種施加于心理上、讓人隐隐心跳加速的感覺簡直讓人着迷——

……這種感覺來得好奇怪。他在期待什麼？

隻是還沒來得及讓他認真想，斯特凡諾聽見哥哥在身後叫他。他回頭去看：“怎麼了？”

黑發男人臂彎裡挂着外套：“我準備去醫院看看林肯。”

斯特凡諾有點莫名其妙：“所以？”

“你一起要去嗎？”

“我去幹什麼？”

“林肯白天和我提到了什麼‘某些壞東西正回到哥譚’……這不太正常，但還沒來得及講清楚就出事了。他說的很可能是貓頭鷹法庭的事情，我還以為你會對這個感興趣。”韋恩先生攤了下手：“當然、也有别的原因，如果你在，場面看起來會顯得比較正經。”

“看上他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斯特凡諾看起來對此事毫不關心，“我們兩個人一起去醫院看他，馬奇的競選宣傳費用都能省下來一大筆。”

“什麼叫做我看上。你能不能把人想得好一點。”

“容我提醒你，”斯特凡諾要稍微擡頭才能和站在二樓的布魯斯對上視線，“我們的熱心市民韋恩先生——你上一個投入這麼多關注的市長候選人還是哈維·鄧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