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臭,你聞聞嘛!”聞商弦不依不饒,追着要她親,腦袋拱來拱去的。
“好好好,我聞。”令月受不了她了,捧着她的臉對着唇啄了一下。
本想淺嘗即止,結果卻被眼前的醉鬼趁勢含住了唇舌,交換着津液,茶香猛烈地爆發開來,令月感覺自己被信香團團圍住,被引誘着打開信腺……
“阿商,停下,不行……”令月艱難地後撤,躲開來勢洶洶的親吻。
聞商弦卻像失去理智似的,聽不進一點違逆的話,被原始的欲望支配,親得愈深、愈兇。
“嘶——”
細嫩的唇瓣被咬破,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混蛋!你再不停下我生氣了!”令月氣惱地捶她。
不一會兒,感受到禁锢她的力道松了些許,令月氣憤地擡頭,一眼愣住了。
她看見阿商眼睛紅似血,呼吸沉重急促,一手抓着心口的衣裳,像是在經受什麼痛楚。
令月霎時慌了神,什麼也顧不上了,擡手抱住聞商弦:“阿商,你怎麼了?”
聞商弦還未來得及說話,一口黑血噴了出去,整個人昏在了令月懷中。
令月方寸大亂,高聲要叫人時,目光在聞商弦胸口若隐若現的小黑影凝住了。
是蠱!
南疆的蠱。
令月眸中含恨,又是南疆,為什麼總是不肯放過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她身邊的人,先是至親,如今是至愛,到底要逼她到什麼程度?
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令月從懷中拿出一個模樣小巧的物件,定了定決心,輕輕吹響,不知名的調子悠悠揚揚響起。
少頃,一道身影嗖地從房頂跳下來。
“少主!”雪雲呲着牙喜不自禁,這還是少主第一次用骨哨召喚她。
骨哨是雪氏一族特制的,成雙成對,哨體分别置入子母傳音蠱,一隻吹響,另一隻很快收到信号,跟随蠱蟲的指引到達對方身邊。
令月臉色冰冷,眼睑微垂:“你先前說,你蠱術最好?”
雪雲笑容咧開,拍拍小胸脯:“當然,阿姐的蠱術都不如我呢!”
令月讓開身子,露出床上的身影,握着聞商弦手,看向她的目光含着懇求:“阿商中蠱了,你幫我看看,可否能解?”
雪雲詫異,上前探了探聞商弦的經脈,觀察了一下蠱蟲,又聽了少主描述的症狀,心下有了論斷:“少主,她中了九轉纏情蠱,是一種慢性蠱,發作契機很特殊,故而平時很難察覺,此蠱以羅生花為引,輔之以酒水,一個時辰内逐漸發作,一旦中蠱,極易受情.欲驅使,沉溺其中,待發作九次後,心力衰竭而死。”
令月頓時臉色慘白。
雪雲見狀忙說:“不過少主放心,雲兒看還未到第九轉,及時解蠱後養一陣就好了。”
“如何解?”
雪雲環顧了一圈,壓低聲音:“蠱王吞食百蠱,換言之,隻需用少主的血将它引至您體内——等等。”
雪雲急忙制止少主割脈放血的動作,心驚後怕,古怪地往少主唇上瞟了一眼,在對方催促的眼神下才道:“少主莫急,此蠱方才被少主的血壓制下來,引蠱需得重新喚醒才能成功。”
令月意識到她話裡的意思,抿了一下唇,臉色很不自在:“那,還要做什麼?”
雪雲摸了摸鼻子:“需要酒和羅生花。”
令月眉頭緊蹙,酒易尋,羅生花一時半會兒找不到。
“有羅生花的氣味就行。”雪雲也知不好找,退而求其次道。
令月陷入沉思,許久才道:“她白日見過鄭家小姐,我遠遠聞見她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香味……”
雪雲詫異,問她是什麼樣的味道。
令月回想了片刻,仔細描述了一下。
雪雲點頭:“聽少主描述的,倒是很有可能是羅生花。”
令月看着雪雲欲言又止,心裡有了決斷:“雲兒,你能不能幫我去鄭府找一下羅生花,或者鄭小姐的貼身物件……”
她知道一旦開口,便是主動與雪氏一族有了牽扯,但當下已管不了那麼多。
雪雲彎了彎眼睛:“少主放心,雲兒定不辱命。”
房間内再次安靜下來,令月枯坐在床沿,腦中紛繁雜亂,一會兒是聞商弦,一會兒是雪家,一會兒是雙親的血海深仇……
“阿商,我該怎麼辦……”
一陣斷斷續續壓抑的嗚咽響起。